月上枝头,年宴才算结束,宗亲们纷纷乘着马车行驶在宫道上。
苏家自然也在其列。
“此事是女儿办得欠妥,险些又连累了小妹。”苏妙听完桂嬷嬷所说,心下生起一阵懊恼。
桂嬷嬷也未瞧见全部,只能将从遇见阿朝开始吧,直到被碧桃安置在偏房中。至于庆王世子那段,自动隐去了。
在之后,只能听见外面围满兵士的声音了。
这件事情闹得大,连带着苏世子也听到了动静,看着苏妙的脸色也有些不好。
“你行事一向谨慎,怎么自你妹妹入宫后便开始糊涂了。上回你寻人让魏氏陷于巫蛊,就连累你妹妹受人诅咒,病了好些时日才想起来。这次倒好,直接在年宴上动手,你即便再看不惯秦氏,怕秦家姑娘入宫于月团儿不利,也该好好筹谋,你可倒好,直接送了秦家登天梯,恐怕秦家姑娘不日就要入宫了。”苏世子训斥道。
苏妙一声不吭,安静听着苏世子训斥。
不是对父亲有多敬服,而是想到月团儿心里有些难过。
刚刚月团儿从沁芳园出来就魂不守舍的,宫中人多眼杂,也不敢多问,直等到了玉华宫才从桂嬷嬷口中得知情况。
可桂嬷嬷所知有限,就晓得月团儿亲眼看着皇帝在自己的屋子里宠幸别的女人。
任谁都得呕死。。。。。。。。。。。
偏偏这是她一手造成的,本想着借庆王世子之手毁了秦六娘的清白,快刀斩乱麻,省去麻烦。
谁能料到这秦六娘趁着月团儿不在,摸到了房内,接着陛下又走了进去。
陛下和秦家怎么商议的还未可知,无论如何,都是笔糊涂账。
万一以后秦六娘入宫,或者这次就珠胎暗结,秦家有了皇子,自然是皇后来抚养,不是嫡子,却也差不了多少,那月团儿又该如何自处?
想到月团儿像一朵蔫了的娇花,一个字都不肯说,显然不是对皇帝毫无情义。。。。。。。。。。
想到这一点,苏妙更是头大,若是寻常人家,苏妙自然盼着妹妹夫妻感情和美,可那是皇帝,怎能付出真情?
“我看你是真将行宫当做你陇西侯府的后宅了,想磋磨谁就磋磨谁。月团儿和你不同,陛下也不像庞生任你拿捏,月团儿一人无所出,陛下便不能有别人了?”
苏世子这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苏妙闻言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苏世子。
这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虽然她要强不肯承认,可出嫁三年无所出一直是她心中的隐痛,便是自家夫君也是安抚为主。
可苏世子竟然轻易就将她的伤疤揭开,只是为了训斥她?
苏世子丝毫没有察觉到长女神情的变化,作为父亲,他自然不会置喙女儿的宅院,希望女儿可以生下庞家的嫡长子。
可作为男人,长女这种手段狠辣,不容人的性子却是极为不喜的。
这一点当真没学到赵氏的半分。。。。。。。
"世子爷消消气,妙姐儿也是为了月团儿好,陛下偏袒皇后,若秦家姑娘入宫,定然也不会冷落,届时受苦的还是月团儿。"赵氏忧心地看了一眼苏妙,解围道。
苏世子心中怒火未消,对赵氏本就没有什么敬意,忍不住迁怒道:“妙姐不懂事,你刚刚也不知道拦一栏,任由她如此胡闹,还有夕姐儿,也是个莽撞的性子。你若不会教女,趁早说明。”
对待赵氏,竟然比训斥苏妙时还要怒上三分。
“此事与母亲何干?皆是女儿一人的主意,父亲训斥女儿一人便是了。”苏妙见赵氏受辱,语气也生硬了三分。
“自是少不了你的,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月团儿好,可让我看,小时候她就替你遭罪,烧了脑子。上回又因你受了诅咒,大病一场,说不得她至今未怀上皇嗣就是身体受损。此番你又要折腾一番,哼,我若是月团儿,可受不起你这般好,没得和你一样。。。。。。。。。”
“世子!”赵氏见苏世子越说越过分,赶紧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