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任薇用反复的态度,飘忽不定的爱意来打压他,试图折断他的脊梁,唐嵶川却从不将自己视作她的玩物——至少,他不会屈服,更不会承认。
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鲛人,却如此自得地占据着“任薇的狗”这样一个可笑的身份。
果然,喜欢任薇的都是疯子。
今明凌扯开了脖颈上的绸带,凸起的喉结便显露无疑,可更引人注意的是白皙肌肤上或深或浅的青紫指痕,像是一道颈环,牢牢缠绕在他的脖颈间。
感受到唐嵶川的目光,他抚了抚颈上的指痕,勾起唇角:“这是主人留下的痕迹。”
“很可惜的是,哪怕想办法维持,我还是恢复得太快……可自己掐的时候,却只会觉得痛。”
今明凌握着剑,双眼放空,颇有几分遗憾似的,“我还想保持到下一次惩罚到来呢。”
唐嵶川能感觉到心脏在强烈的扭动后正在逐渐恢复,他看着眼前陷入怀念的今明凌,甚至无法为他的男性特征而感到半分惊讶。
有了天狐灵珠后,他对此类上古血脉感知更为敏锐,今明凌身上的变化太过显眼,让他心中早有了猜测——更何况,和任薇扯上了关系,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任薇热衷于将男人驯服成不会反抗的动物,而眼前这条死鱼,显然已经达到她的要求了。即便唐嵶川刻意逼迫自己不去想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却无法将目光从那已经有些浅淡的指痕上移开。
她的手指纤细,指腹掐出的印记同样小巧,如今只剩一层浅浅的青色。
她那时是如何掐着今明凌的?
这个叁心二意的女人,看着他掉入甜言蜜语的陷阱,信以为真的时候,心里一定已经嗤笑不止了吧?
今明凌终于注意到唐嵶川视线过久的停留,他眼中的柔情瞬间褪去,剑尖也随之上抬,直指唐嵶川的额心。
“你不说你是什么东西也没关系。”
就在刚刚,他有了新的想法:比起事先为主人清除障碍,事后的保护与安抚或许更深入人心。
只是想象着任薇流着泪依靠他的模样,今明凌就感到一阵燥热自下腹涌起。
他会舔去她的泪水,一下又一下地吻她,直到她气喘吁吁。
人心多变,到那时,任薇一定会明白,他才是最忠诚的那一个。
随意地扔开了手中的剑,今明凌转而从芥子囊中取出了一把匕首,通身乳白,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脊骨制成。
他俯身,不遗余力地将匕首从唐嵶川脸上划过,直到一道近叁寸的伤痕不断渗出鲜血,蜿蜒着流到了唐嵶川的衣领处,他才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不过是靠着一张脸迷惑了她,现在我把你的脸毁了——”
话音未落,沉默许久的唐嵶川却突然召起佩剑,抬剑向他刺去,剑势凶狠。一时之间,攻守异位。
事实上,唐嵶川并没有恢复几分灵力,只是就今明凌当前的疯魔状态,保不齐还要为了任薇做出更多疯狂的举动,他迫不得已,只能压下心脏扭动,强使剑招。
而今明凌也不辜负他的期望,哪怕肩头鲜血直流,将霜色发丝都染红,他也依旧只是盯着唐嵶川的脸,大笑道:
“唐嵶川,骨刃划开的伤口是无法恢复的!”
“你现在是个丑八怪了,薇薇绝不会再看你一眼!”
对这样挑衅的话,唐嵶川仿若未闻:“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围着她打转摇尾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