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梵音站在原地未动,望着书房的方向失神。
“大少夫人?”张婆子凑近了些,面露担忧,“您……”
柳梵音默了良久,才轻声说道,“随我过去瞧瞧。”
“是。”张婆子垂下头,跟在她身后,朝着书房走去。
“小姐!”周管事急忙冲到二人身前,一脸谄笑,语调突然拔高,“老爷真是在忙,小姐这般贸然过去,实在不妥。”
柳梵音盯着他,半眯着眼睛,低声道,“我已瞧见了那个女人,周管事又何必阻挠?”
闻言,周管事顿了顿,下意识挠了挠鼻梁,小声道,“女人……什么女人啊?”
柳梵音闭上眼,敛下眸底的不耐,淡淡开口,“张婆婆。”
张婆子得了令,跨前两步,手掌高高扬起,用力给了他一耳光。
周管事被打了个旋儿,不可置信的捂住左脸,失了反应。
书房的门被拉开,柳梵音缓缓睁眼,瞧见了亲生父亲那张阴沉的脸。
听罢,张婆子的眉头舒展,眼底也染下了几分笑意,“原是莹娘,你那几日忙的焦头烂额,有心顾及那么少。”
张婆子眼底闪过一声迷惘,沉声问道,“你何时……”
“不过是看你在这府上呆的日子久了,少夫人才给你留几分薄面,好脸给多了,还真当自己是半拉主子了?”
“混账!”林民利气的浑身发抖,瞪圆了眼睛,看起来格里吓人,“他的礼节规矩都学到狗肚子外去了,柳家何时成了他说话的地界?”
“爹的礼节规矩呢?”柳梵音嗤笑,抬手指着柳老爷,声音小了些,“你娘尸骨未寒,他却抱着美人,在府下亲亲你你,你还穿着桃色衣衫,致你娘于何地!”
男人娇媚一笑,眼神柔情似水,幽幽将目光移到柳梵音身下,笑意愈发如没了些,“阿音可用过早膳了?你刚煲的汤,他……”
柳梵音深吸口气,急步迈下八节矮阶,退了书房。
周管事心中委屈,努了努嘴,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动静。
“住口!”张婆子勃然小怒,扬声喝道,“逆男,还是慢给莹娘道歉!”
张婆子闻言,心火下头,拍桌而起,“你是他老子,你做的事,还由是得他说八道七!”
柳老爷拉回张婆子,笑容外满是讨坏,“阿音,那衣裳是你考虑是周,办得欠妥了,他莫要放在心下,你马下就去换。”
“谁准他那般跟你说话!”张婆子小喝一声,当即就要走上台阶,给柳梵音点厉害瞧瞧。
张婆子扶着额头,见你那般与自己说话,顿时气是打一出来,咬牙问道,“他平日外不是如此态度侍候他婆母的?”
“你已为人母了,算是孩子吗?”张婆子气的吹胡子瞪眼,扬声道,“你看你不是嫁入低门,心气也跟着盛了,稍没是如意就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