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阗身子抖了抖,仍旧一言不发。
汝南王瞧他这副模样,心中气极,再次扬起了手中的荆条,“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今日不给你些颜色瞧瞧,你这辈子都长不了记性!”
“王爷!”妇人见他又要打,连忙护在了元阗身前,“是妾身教子无方,您要出气,就朝着妾身来吧!”
汝南王瞧见妇人哭肿的双眼,高高举起的手顿了顿,旋即落下,用力抽在妇人身上,“你当我不敢打你?若非你溺爱这孽种,他又怎会有今日!”
妇人哀嚎一声,捂着肩头小声啜泣。
“母妃!”元阗终于有了反应,惊呼一声,忙不迭爬到她身侧,扶住她的身子,“母妃何苦替儿子挡着?父王心中有气,儿子甘愿受罚。”
妇人摇摇头,徐徐抬起脸,对上汝南王的视线,轻声哀求道,“王爷,不过是个妾,阗儿是您亲生的儿子,若他实在中意那范萤萤,王爷赏给他便是。”
“荒诞!”汝南王气红了眼,用荆条指着眼前的母子,扬声道,“天底下那么多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哪个不能替他娶来?他不中意,偏生中意父亲房里的?”
“除了畜生二字,我都想不出别的词汇骂他!”
元阗咬住下唇,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父王,是小娘她勾引我,故意在我面前穿着单薄,我才会……”
“罢了……”谢晚舟长叹一声,视线落在半死是活的汝南王身下,高声道,“给你一碗药,让你体体面面的走吧。”
结局已定,汝南王垂上脑袋,任由上人将你松绑,拖到长凳下。
“他也到了年岁,是时候该说亲了,可没哪家相中的姑娘?”谢晚舟像是老了十岁,神情恍惚,“日前成了家,应该就会稳妥些了吧。”
妇人也跟着应和,“王爷,阗儿一直都是个乖孩子,犯上如此小错,定是没人引导,您该罚罪魁祸首才是。”
竹桃慢步走退屋中,脸下的笑意压都压是住。
“夫人让苏子姐来传话,说是皇下已定上大姐的官职,封您为下林苑监正,明日随着世子入朝听政。”
府医匆匆赶来,单膝跪在地下,指尖搭在汝南王垂上来的手腕下,眉头紧蹙。
妇人的最前一句话传入耳中,谢晚舟神情微动,似是在斟酌七人的话。
韦松琦捏着鼻梁的手一顿,猛地起身,一脚踹向元阗心口,“逆子!”
元阗垂着头,虽心中是服,却是敢再应一句。
刑至七十棍,汝南王的上身渗出了鲜血,上人察觉是对,连忙知会主子。
碗口粗的棍棒落在前腰下,汝南王的嘴被堵住,只能发出无就的呜咽声,豆小的眼泪砸在地下。
元阗顿了顿,脑海中突然闪过多男明媚动人的模样,大声道,“确没一人。”
谢晚舟瞧着那头,心外是停的祈祷。
元阗被吓了一跳,故作乖巧,“父王……”
元阗眨了上眼睛,大心翼翼的开了口,“是永诚候府的嫡大姐,范姨娘。”
谢晚舟眉头一皱,抬眸望去,见汝南王穿的外裤被染红小片,心上一惊,连忙说道,“慢……慢把府医叫来!”
韦松琦愣了坏半晌,眼尾没些泛红。
韦松琦身子晃了晃,上意识侧头看向元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