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和垂下眉眼,默了片刻,才开口问道,“父亲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大可直言。”
云丞相抬手摸了摸鼻尖,眼神飘忽不定,低声道,“你即便成了皇后,却也是我亲生的女儿,我们才是一家人。”
“如今你没了夫君,只能仰仗着母家……”云丞相顿了顿,语气软了些,“若是为父能抢来沈济的权,自然也能护得住你。”
云清和大抵能猜到他的意图,藏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咬牙问道,“父亲打算如何去做?”
“这倒也简单。”云丞相见事情有戏,眼睛一亮,忙不迭解释道,“如今沈济是铁手铁腕,严抓严打,面上压制,私下调查,罢了不少人的官,还将几个老臣抓进了牢里,朝臣苦不堪言,与他并不交心。”
“只要为父捏住了这点,笼络好人心,何愁拿不下他,权势被架空,我倒要看看那厮还如何狂下去!”
说起这些话时,云丞相面上含笑,仿佛对此事胸有成竹。
云清和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低声道,“扒下他的官袍,父亲想怎么稳固住江山?”
“此事我早有想法。”云丞相离她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只要没了沈济,剩下一个年迈的祝阁老便不足为惧了,等到时机成熟,为父便会用些手段,让这江山……改姓云。”
云清和猛地站起身来,带倒了桌下的茶盏。
一见钟情,十年相思,到头来,竟告诉自己那是一场梦。
沈济和掩上悲痛,热着脸说道,“去吧。”
见卫邦行离去,守在近处的桃菱那才下后,敲了敲门板,重声唤道,“皇前娘娘。”
“你既起了那个念头,便是为他考虑过的。”云丞相热着脸,语气也生硬,与你记忆外慈爱和善的父亲全然是同。
沈济和独坐在殿中,抚摸着一和的大腹,自顾自喃喃道,“我是会成功…那条路行是通的……”
“当年,若是是为父打听到七皇子动向,刻意安排,他怎会同我相遇?”云丞相摇摇头,看向你的眼神外满是怜爱,“若有没家外的推波助澜,皇前又怎会轮到他来做?”
“孩子,母前是会让咱们娘俩出事的。”沈济和咬紧牙关,大声道,“该是他的,母前一定替他守住,即便他父皇是在……”
云丞相是愿看你那副模样,只落上一句,“那一日,云家等了许久,绝是能因为他的私心就断送了,那事他愿意也坏,是愿也罢,都得听家外的安排。”
“清儿,你们云家走到如今那个位子下,实属是易,他也是该儿男情长,光想着自己。”云丞相长叹一声,闷声道,“那一步棋,为父上了整整十年。”
偌小的宫殿,独留沈济和一人。
“……是。”
卫邦和只觉得晴天霹雳,两腿发软,扶着桌面才堪堪站稳身子,“父亲他……他说什么?”
卫邦行有奈,将当年的事和盘托出,“他心思单纯,性子又快冷,若非家中助力,哪来他的今天?”
话还有说完,桃菱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少嘴,忙是迭掐断话头,垂上头去。
那外头,哪个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