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既然行路风险,安先生是否该考虑如何应付?”塔罗斯硬着头皮道。
“塔罗斯大人是何意?”安愣了一下。
“您看,这…这叛军残党贼心不死,伺机报复,若是路途之中出了什么意外,我这小小的使节可担待不起。”
“使节大人不必担心,安先生…和您的安危,由我们护卫队全权负责。”海德尔抬头看着塔罗斯,脸上带着歉意,“这次袭击纯属意料之外。请放心,稍后我会派出斥候侦察。如果再有贼人蓄意扰乱,我保证,他们不会出现在车队的视野里。”
“有海德尔教官在,我自然放心。”和海德尔相互点头后,安看向塔罗斯,“塔罗斯大人可还有担心的?”
“…不不,海德尔大人面对一倍于己身的敌人都可完胜,我自然放心。”塔罗斯眼神闪躲,挖空心思寻找说辞,“只是…只是,您看,车队在治安稳定的帝国境内尚且如此,若是到了我国鱼龙混杂的边境,假如出现更糟的情况,你我两国的关系为此受损可就不值了!”
“以我之见,不如两国先携手排除叛军残党的威胁,之后再议访问之事,也未尝不可?”
“塔罗斯大人此言差矣。”安面色肃然,“叛军的主力已经被帝国铲除,区区残党不足为虑,哪怕绝大部分跑到邻国,也成不了气候。若是被这些宵小唬到,你我两国才真正是颜面扫地!”
塔罗斯哑口无言。
安继续说:“您看,这二百人于‘叛军残党’而言肯定是不小的战力,帝国军尚且未动,护卫队便能将危机化解。等到贵国境内,有贵国的军队与护卫队协同,我们的安全定然是无恙的!”
塔罗斯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没敢说话。
如果他继续说下去,相当于承认邻国军不如帝国军,以至于对护卫队而言还是负担。
这种事…怎么可能挑明!
塔罗斯不由祈祷,接下来千万不要再出现“叛军残党”或者“邻国军叛徒”。
一旦出现,不仅成不了事,更会使帝国占尽舆论上风。
不管塔罗斯再怎么不甘,一切木已成舟。
回到使节团的马车内,与同样满脸沮丧的两个心腹对视后,塔罗斯面如死灰。
……
留下一部分帝国军收拾战场,车队继续出发。
安回到了车厢。
“他的反应倒是快,这场袭击他事先应该不清楚,不然说话不会结结巴巴的。”miku在说塔罗斯。
安点点头,说:“他还在想办法拖延访问邻国的事,说实话,这么执着让我有些意外。”
“忠心耿耿?”
“不然也不会来帝国送死。但做到了这个地步,估计和他、以及他家族的利益也有关联。”
miku沉默片刻,问:“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为幕后主使送死?”
安一惊,看到miku的神色,顿时明白,她大概是看到了外面战场的情况。
“…我不知道。”
安脑海中闪过“洗脑”、“胁迫”、“欲求”等字眼,但这些无法作为安慰,最后说出口的只有“不知道”三个字。
安牵住miku的手,说:“但我知道,我们没错!”
“…嗯!”miku眼中燃烧着无形的火焰,“一定要阻止他们。”
安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入神,片刻后,抿嘴笑出了声: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