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叶宁语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她将手抬至唇边,有意遮住笑意,转头却看到白承之正笑着看她。
叶宁语再次拿起笔:你看什么?
白承之毫不客气地在纸上写下三个大字:看你笑。
叶宁语顿时收敛起笑意,端起杯子凑到嘴边,想要遮住脸上的神色,却发现杯子里的水已经喝完了。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指尖被触碰了一下,顿时一股冰凉袭上指尖。
白承之早从她手里拿过空的茶杯,提起茶壶沿着杯子边缘缓缓注水,动作十分熟练,而且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叶宁语忘记了刚才的不自在,目光在白承之提着茶壶的手上停留了片刻,后又移走了。
一杯暖暖的热茶被递到叶宁语手里,她顿时感觉到手心一片暖和。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了。
而隔壁包房的崔敬忠,此时早已面色铁青。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问崔相的侄子要了三万两银子。”贺宣平的话在崔相脑子里打转。
好你个许文星,还给老子说只花了八千两,结果却是三万两。三万两你干点啥不好,要去作弊!害得老子现在坐在这堆人中间,抬不起头来。
堂堂右相啊,竟然帮侄子担上了一个舞弊的名声。
崔敬忠此时有些后悔了,特别是接受到左相那股略带嘲讽和鄙夷的目光后,更是坐立难安。
他想现在就发作,反正该说的他们都说了,今夜这些话足以将他们治重罪,包括那个狂妄自大的贺宣平。
可这间屋子里还有成王在,崔相也知道皇帝让成王来查此案,那么这个时候肯定要听他的。
崔敬忠探寻地看向成王,成王却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而隔壁,吕图的脸色极为难看。“贺大人在调查下官?”
贺宣平的神色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吕图,不要忘了你是谁提拔上来的。当初礼部侍郎本没有你的份,是老夫一力举荐。今日之事,不过是你还老夫的一个人情。你若识相,别说礼部侍郎,日后陛下让老夫举荐礼部尚书,老夫也会荐你。”
听到这里,吕图的气焰终是小了许多。他如何不知这次的事是他还贺宣平的人情,否则他也不会想着再从其他人那里捞笔银子,反正都是顺手的事。
他朝着贺宣平拱了拱手。“是下官莽撞了。”
看到吕图的态度,贺宣平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在这朝中想要为谁谋出路,还没有我贺宣平办不到的事,反之亦然。你看那叶永和,都说他是新任通政使,结果老夫一句话,就让陛下改变了决定。”贺宣平拍了拍吕图的肩,“所以啊,这朝中要员的官职,有一半是老夫说了算的。”
听到贺宣平提起自家三叔,叶宁语的眉头皱紧了。同时,她的心中在冷笑。
幸好自己今日来了,否则便见不到这个贺宣平那嚣张的嘴脸。
另一间包房内,成王的手里也捏紧了。好一个吏部尚书,竟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不等了,就是现在!
成王对着崔相使了个眼色,崔敬忠的眼神都亮了。他嗖得起身,也不轻手轻脚了,而是猛地开了包房的门,两步走到中间的包房门口,一脚踹开了门。整个过程,就在两个呼吸间。
包房内的吕图正准备向贺宣平表忠心,就见一个人闯了进来。正要开口骂,就看到一脸怒意的崔敬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