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这种仿若蝼蚁的屈辱感。
板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背上,谢云星疼的生理眼泪止不住的流,他感觉自己的后背一直到胸腔,整个都是疼的。有好几次,他都疼的几乎呼吸不过来。
“你可真是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谢陈氏力竭,一种茫然地无力感从心底升起。
谢云星小时候最怕的就是挨板子罚跪,每次打最多五下他就会低头认错,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别说五板子,就是十五板子也有了,他仍不松口。
“我不娶崔氏女。。。。。。”
“你!”
谢陈氏高高举起板子,还想再打,听到消息赶来的谢轩连忙拦住,“住手住手!”
父亲拦着板子,谢云星方得到片刻呼吸的空隙,他伏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吸了几口气,那股子疼的要窒息的感觉才过去。
“你真是疯了!那可是你怀胎十月,鬼门关里走一趟才带到世上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能下如此狠手,你的初衷难道是要将他打死才算出气吗!”谢轩将谢陈氏手中的木板夺过来狠狠摔在地上,看着儿子疼的无法呼吸,一阵阵的心疼。
“你来这里充当什么好人,他读书做功课你一次也没问过。如今我儿功成名就,你倒是想起来三郎是你的儿子了?”谢陈氏恼恨谢云星小时候谢轩的漠视,家中银钱充裕之时,谢轩总是会带些珍贵的吃食亦或是珍宝送给高氏母子,反倒是她这个嫡妻和她生的嫡子,他从不过问半句。
家中银钱紧张时谢轩也从未问过谢云星的死活,仍旧是将手中多余的银钱贴补高氏母子。谢云星的功课,谢轩更是没有过问过半句,他连谢云星熟读了哪些书,懂得了哪些道理都不清楚。
如今自己管教儿子,他倒是会出来唱红脸,弄得好像整个家里只有谢陈氏一人是个坏人一样。
“从前疏忽儿子功课是我的不对,可三郎终究是长大了,又有官职在身,你这样打下去,明日他还如何去翰林院,你想让他刚上任不久就告长假吗?”
提到官职,谢陈氏才稍稍冷静了些。
“你若是不想娶崔氏,那你的前程将会何等困难,你知道吗?”谢陈氏收了性子,平缓的道。
谢云星强撑着跪起身,“靠着嫡妻家世来往上爬,哪怕是入阁拜相,也是为世人所不齿的。儿有才能,儿自是可以靠着自己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你怎就如此执迷呢?”
谢云星无力地笑了笑,满是讥讽,“儿的性子不都是随了阿母吗?阿母不也是一直执着与让儿娶崔氏之女吗?”
谢陈氏被谢云星说的哑口无言,片刻后,她道:“你在祠堂好好反省反省吧。”
谢云星并不为自己求饶,他道:“阿母安走。”
谢轩见谢陈氏离开,自己儿子又如此固执,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后离开。
大门被人关上,祠堂算不上多明亮,谢云星抬头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谢氏往日何等风光,如今满族上下唯有他着一个翰林院修撰这样的小官。
他双手合十,虔诚一拜,“列祖列宗在上,后辈云星想与宁氏女结亲,生生世世无悔,万望列祖列宗保佑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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