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笨,总是做不好。”郁嘉木说。
祈南就靠过去,握住他的手,郁嘉木看到祈南白皙漂亮的手覆在自己的爪子上,不由自主地想起,每次他进的深了,祈南这双玉白的手就会紧紧地揪住床单,把床单都抓皱了,他会沿着祈南的手腕摸过去,让他松开攥紧的手心,同他十指相扣。
祈南可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着一堆乱七八糟的龌龊东西,手把手地教他沏茶,好不容易沏出两杯茶,郁嘉木想到这是摸着祈南的小手沏出来的,喝着就觉得特别的美味。
有次祈南还去一个拍卖会,特地飞去国外参加,高高兴兴买回来一幅画,挺抽象的一幅画,祈南没说花了多少钱,估计不会少。
祈南买了画回来特别高兴,很是感动,和他滔滔不绝地说什么派什么风格什么技术,郁嘉木听得是一头雾水,一个词儿都听不懂,这就和他跟祈南说化学分子式一样,他看着祈南喜欢这幅画喜欢的热泪盈眶了,只觉得这幅画画的都是什么鬼东西。但不知道是不是被祈南洗脑了,在电脑上看画的照片他没觉得怎么样,但近距离看到画的藏品,就算他不懂,他也能感觉到画上每一笔的质感,只是让他描述,他就描述不出来了。
祈南把玩了几日就把画送回了老宅,那儿有个房间专门放他的藏品。
当然,最多的还是做模特,让祈南画他的画像。坐着的,站着的,躺着的,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完全不穿衣服的没有画过,倒不是祈南害羞,祈南一拿起画笔就像换了一个人,心无旁骛,是他会有反应,忍的太难受了。
郁嘉木这个人小心眼极了,还是对祈南给傅舟画了一幅那么好看的画的事情耿耿于怀,哄着祈南也要给他画,而且必须画得比傅舟那副更好,最好也拿去参加个比赛拿个什么奖回来。
但祈南是打算给程先生画一幅超写实的油画,于是郁嘉木一连一个月,全是坐在那不动,走了还得把衣服留下,就这样祈南也才刚画好了脸和衣领,他准备画半身像来着。
郁嘉木看祈南画一整天,好像都没有什么变化,他有时候一天下来,就画了硬币大小那么一块:“你这么画,还要画多久啊?”
“快的话两个月吧,慢的话三四个月,大概就能扫尾了。”祈南温和地说,“但是我想好好地慢慢画。”
祈南说这话的时候满眼的爱意,实在可爱的不得了,郁嘉木总是忍不住想抱抱他亲两口,心早就被他炼成绕指柔。郁嘉木就是不懂画画,但他能看出来祈南画的有多用心,而且,这是祈南时隔二十年的作品,他的绘画技巧和当年已不可同日而语,就是现在只画了部分,郁嘉木也美滋滋地觉得比傅舟的那幅画画的要好看多了。
祈南如今也明白了,为什么有许多画家都爱画自己的情人,纵使只是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只需对视一眼眸中便是万般的柔情,眼睛里的光有许多内容,不像花钱雇佣来的模特,眼神总是呆滞的。
更何况他们如今是情正浓时,画中人的眼睛祈南画的最为细致,仅仅是两只眼睛他就画了将近一个星期,最后画出来的眼眸也是他迄今为止画的最好,仿若真人,他每一笔就是心头惦念着画出来的,画完程先生英俊的面庞之后,祈南自己每次同这幅画一照面,都会觉得像被程先生温柔地注视着,让他不禁脸红。
祈南不由地想起《道林·格雷的画像》中,画家西兹尔就是怀抱着对道林的爱慕,画出了一幅堪比真人的无与伦比的佳作,道林向这幅画许愿不老的美貌,获得了恶魔的恩赐。
……好像有点不吉利。
祈南全身心地投入在这幅画的创作中,把活动邀请都推了,除了上课,就是画这幅画,程先生每周二五六七都会过来做认真模特,其余时候就算不到,也会把一身衣服留下,套在塑料模特身上,祈南照着画。
不仅仅是头发丝要画到纤毫毕现,连衣服上的每个细节他都细细地揣摩过去。虽然祈南一直画画很用心很认真,可是这次和以前还是不同,以前都是为了练习为了磨练技巧,这次是为了爱人,他自己都不容许有不完美。
这一画就是从冬天到了春天,郁嘉木的羊绒毛衣也换成了薄线衫,还就真的憋了两个月没怎么碰他,再难受也就抱着亲两口。食膳方面也补着,祈南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郁嘉木没办法整天惦记着睡祈南,精力无处发泄,只好都专注在学习上,天天写作业,造福了许多同学。
祈南在作画的时候,有时会放一些歌,近来他听从侄女的意见,去听了当红明星薛沂春的歌,确实是位很有天赋的小伙子,参加唱歌节目,音飚得老高了,只是不适合在画画时放。
最近薛沂春新写了一首歌,歌名叫《爱》,歌词来自爱尔兰诗人罗伊·克里夫特的《爱》,听祈月说最近网上沸沸扬扬的,都说薛沂春谈恋爱了,人也变甜了,歌也变甜了,第一次写了一首婉转舒缓的情歌,不是叛逆地要死要活了。
祈南原就挺喜欢这首诗,在程先生过来就放了这首歌:
“我爱你,
不仅因为你的模样,
还因为,
和你在一起时,
我是什么模样。
我爱你,
不仅因为你为我做了什么,
还因为,
为了你,
我能做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