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卿但问无妨。”
“哀家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于卿乘兴而来尽兴而去。”
于谦脸上的表情一僵,总有一种还是在面对陛下的错觉。
“太后娘娘,百发百中否?”
斟酌再三,于谦挑选了一个看似无足轻重的问题。
荪歌眸子中闪过一丝了然,先是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
于谦皱眉,正欲追问,荪歌又继续道“一箭,九成。”
毕竟她是真的有一箭没射中。
所以,这不算说谎。
于谦低头,无奈的撇撇嘴,太后说话还真是一波三折,吊人胃口。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钓系?
如果吴太后去钓鱼,绝对比愿者上钩的姜子牙更厉害。
“是臣有眼不识泰山了。”
此刻,于谦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听范广说,和亲自听吴太后说,性质不同。
看来,藏的最深的不是陛下,而是吴太后。
如今再回想土木堡之变太上皇被俘后,郕王一路的高歌猛进,最要紧的环节都少不了吴太后。
要么制造机会,要么推波助澜。
悄无声息间,就让孙太后再无招架之力。
满朝文武,连陛下都对付不了,何况是还有一个藏的更深的吴太后呢。
“哀家的答案,能否解于卿心中之疑?”
自始至终,荪歌嘴角都挂着淡淡的笑容,威仪尽显。
“足够。”
“请太后恕臣之罪,臣还有一问。”
于谦垂首,恭敬道。
“但讲无妨。”
她对有操守有骨气有能力的人都分外有耐心。
虽说历史的洪流里,人人如黄沙。
但,黄沙里总能淘出金子,让这条洪流越发熠熠生辉,千万年不朽。
于谦,算是一块金子。
“臣叩首,敢问太后此生所求?”
于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问话的声音却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跪拜,是礼节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