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幼时夫子一言,秦家大郎甚好!”
最起码,这十数年,秦家大郎并没有长歪。
秦家大郎一怔,面露愧色。
“私心之上,应有公义。私心之下,应有底线。”
秦会之小声呢喃着,声音一点点变的坚定。
“谢李夫人吉言。”
“他日若高中,会之必拜谢您照拂之恩。”
“我记得你当年之言。”
“勿忘初心,无愧于心。”
“且去吧。”
送走了秦家大郎,荪歌倚在木椅上,疲倦的叹了口气。
王氏的大限,应是不远了。
许多想见证的,她未必能亲眼看到。
“夫人。”宁姨娘先是将毯子盖在荪歌身上,后又将手炉塞进去。
“夫人,大小姐又来信询问您的身体了。”
荪歌拢了拢身上的毯子,眼睛微眯“这江宁,住不了太久了。”
“夫人既如此看重会之,为何不认他做义子?”宁姨娘很是不解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荪歌瞥了宁姨娘一眼,四十岁的宁姨娘,与年轻时一样敢想。
“那是秦会之,岂是我能认的?”
王氏,在史书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属于她自己的只言片语。
只是在谈及李清照,李格非时,会参杂一句,其母,其妻亦善文。
亦善文三个字,概括了她的一生。
“那又如何。”
“妾观会之,早已把您当成了值得信赖依靠的长辈。”
“若您开口,他必会欣然同意。”
闻言,荪歌还是摇了摇头“他的未来注定是要展翅高飞的。”
公元1115年,二十六岁的秦家大郎进士及第,补为密州教授。
紧接着又考中词学兼茂科,任太学学正,开始立足于汴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