荪歌敛眉浅笑,说不出的嘲讽。
很抱歉,朱祁钰需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合理和正统。
朱祁镇活着,就是朱祁钰的失误。
“太后此话何意,祁钰从未有不臣之心。”
“您是想以谋逆之罪,将妾和祁钰除掉吗”
孙太后眸光深沉注视着荪歌“吴贤妃可知京师近来流言”
荪歌摇摇头“妾居此,人生地不熟,两耳不闻窗外事。”
不用想也知道,朱祁钰的计划实施效果甚佳。
“吴贤妃,你我也算是老相识,打开天窗说亮话,这笔生意,做吗”
荪歌摇摇头“朝政大事,我一介妇孺着实不敢妄议。”
“竟不知何时起,太后都能左右天命的归属了”
“妾愚笨。”
荪歌不愿再多言。
朱祁镇,必死无疑。
这一点,她绝不会有任何退让。
不管是为了朱祁钰,还是为了数十万将士,为了大明的江山,朱祁镇都该下去。
他不下去,那些枉死的人,岂不是哭诉无门。
至于孙太后的威胁
除非孙太后是连皇陵都不想进了,大肆动用禁卫射杀她,否则她一人便可在这皇宫来去自如。
孙太后急,朝臣们更急。
荪歌看着气急败坏离去的孙太后,叹息一声,又重新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簌簌落下的树叶。
风,越来越大了。
也不知在朱祁镇能不能受的了边镇外的风沙。
受不了,那就被吹死吧。
她清楚的记得,后世有人洗白朱祁镇,把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说成好人。
甚至将作为俘虏在瓦剌生活的这一年美化成以人格魅力收服了瓦剌高层,是另一个意义上邦交。
说的可真棒。
历史,还真是一面照妖镜。
文华殿内的臣子们,再一次跪求朱祁钰早登大位。
早不推出一个名正言顺的长君,京师就真的要大乱了。
那些流言,简直诛心。
朱祁钰的额头还缠着一层薄薄的布,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恳求他登位的大臣。
这些臣子,是需要一个冤大头。
最好是任由他们摆布的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