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最重要的事便是找到雪娘。
雪娘会去哪里?许庭策坐在马车里假寐,思索着雪娘会出现的每个地方。
折腾了大半宿,眼看就快天亮了。
细雨赶着马车,犹豫要不要劝说小相公回去歇息片刻,哪怕是找人也没有像他似的不眠不休,一夜不停息的找。
城外倒是传来悠远地古钟声,好似穿破晨曦地第一缕阳光。
许庭策轻笑起来,雪娘至纯至孝,他怎么把这一茬忘了。
以前他没少陪雪娘去守山寺点灯,为于大人祈求平安。
她回京城,自然要给她的父亲点上一盏长明灯。
于雪浓这一觉她注定没有睡安稳。
她躺下没多久,便有一个登徒子摸上她的床。
她停下解开衣衫的手,无奈道:“佛门清净之地,陆公子还是自重些为好。”
陆时雍躺在床上,衣衫虚虚拢着,精致漂亮的锁骨,身体线条隐隐展现在她眼前。
她毕竟不是真正十六七的少女,这具荏弱的身体里寄居着一个成年女性的灵魂。她会被他的身体所引诱,想要纾解暌违地欲望。
于雪浓不自然的神情自然落在陆时雍的眼中,他用胳膊撑着脑袋,眉宇弯弯道:“小可并未做什么,于小姐何必杯弓蛇影。”陆时雍直起身子,环抱着于雪浓,“还是说于小姐心中不清净。”
他的手轻轻挑开于小姐半解开的衣衫,虚虚拢着那抹丰盈。
于雪浓将那双欲作怪的手捉住,“自重一些吧。”泛红地耳朵尖泄露出她最真实的情绪。
陆时雍黑亮的眼睛满是笑意,俊俏的脸埋在她的颈窝处,喷薄而出的热气,弄得于雪浓脖颈处激起阵阵鸡皮疙瘩。
“于小姐你很紧张,身子都不软和了。”
于雪浓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疯狂的吐槽欲,“哪个大姑娘一个人睡得好好的,被人半夜摸上床,还能神色不变,你给我找一个出来!”
陆时雍将于雪浓扣在怀里,半真半假道:“于小姐好狠地心肠,只见了小可一眼便消失不见,独留小可一人在监牢辗转反侧,夜不能眠。”
他的这张嘴,她是说不过他。她为他奔走了一夜,结果反倒成了薄情寡义的人。
跟他做生意,不把命交给他,都会被打成奸商。突然间她想跟他拆伙了,太没安全感了。
她不理会陆时雍一叠子情话,从他怀里直起身子,“你怎会在此处,高太后把你赦免了?”
陆时雍用鼻尖蹭蹭她的,“我想你了。”
于雪浓不错眼的看着陆时雍,“陆公子嘴里没一句实话。”微微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哪位姑娘有幸或不幸被你喜欢上。”
陆时雍低低笑道:“于小姐何故妄自菲薄。”
今夜看来注定难眠,索性将这一切解决吧。
于雪浓估算估算时间,许庭策应当快到了吧。
“你可愿陪我去点一盏长明灯?”于雪浓将衣衫拢好,随意将头发高束,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意态。
陆时雍微微失神,随即点点头,算是答应。
陆时雍提着一盏灯笼,于雪浓抱着一坛酒。陆时雍虽好奇,但并未多问。两人并肩穿行在这清冷的山寺中,偶尔路过一名小沙弥,两人亦是礼貌还礼。
供奉长明灯的殿宇常年灯火通明,会有专人看守。
值守的僧人瞧见夤夜而来的两人,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端上笑容,“两位檀越可是要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