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来说不应该如此,沈惕身材样貌很是罕见,按照美貌是硬通货的说法,他的筹码值就不应该低。
更何况他甚至是热身赛的胜者,应该还算上来奖励筹码猜对,怎么会这么少。
难不成……是和陈哥一样,欠下的债务也是天文数字?
可他从未提过自己有债务,看起来也像是孑然一身的样子,不贪财不图利,哪里像是缺钱的人。
听了安无咎的提问,沈惕只是耸耸肩,表情没什么波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也不知道。”
“真的?”安无咎面露怀疑。
“真的。”沈惕点头,他想了想,想到了一个有可能的原因,“这个筹码不是拿一个人的生命值兑换的吗?或许是因为我求生欲望太低,相应的生存价值也就很低了。”
“这个理由勉强可以算合理。”安无咎表情认真,双眼亮亮的,“但是我不接受。”
这话换一个人说,多少显得有些蛮横无理,一个人的求生欲低,还管其他人接不接受。
但是由安无咎说出口,平添几分真心,几分诚恳,还有关切,沈惕不仅不觉得他无理,反而觉得他可爱。
“知道了。”沈惕手搭上他的肩,“那你让我想一想,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那好吧。”安无咎应了一声。
搭肩的举动其实最初也是沈惕半强迫的,但到如今,有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安无咎竟然觉得心安。
真奇怪,万一哪天他不在呢。
想到这里,安无咎的情绪其实是有一些波动的,很多时候他都冷静得可怕,就像那只兔子说过的,他甚至冷静到无趣的程度。
但想到沈惕会消失这一可能,安无咎还是忍不住动摇了。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天,他恐怕很难留存最后的理智。
“热身赛的摇骰子你一局都没输?”沈惕没能在热身赛和他分到一个小组,一直很好奇,于是便问道,“感觉你状态挺好的。”
“输了一局。”安无咎如实交代,想起什么又补充道,“不过是他出老千,两个人联合起来陷害我。”
他说这话的样子像受了委屈的小孩,正向他抱怨,但语气又十分正经,有种可爱的反差。
“是吗。”沈惕说话间带着淡淡的笑意,“那你喝了惩罚饮料,没有什么反应?我看他们可都被弄得晕头转向的。”
“有一点。”安无咎望着赌桌上兴奋又紧张的玩家,想到了包间里的自己,“我当时……感觉看到了很多很多触手,都在向我伸过来,感觉就要把我裹住了,整个空间里的所有东西都像是油画颜料,全都搅在了一起,流体一样。不过,持续的时间只有一会儿,并不是很持久,也没有影响我的思考。”
沈惕发现,这种饮料对其他人的控制力都很强,但对安无咎似乎小了许多。
难道安无咎果然是不一样的体质?还是他真的被改造过。
他和自己一样,身上都存在许多的疑点,但目前依旧是重重迷雾。
他们某方面真的很像。
比如,都缺失了一部分的自己。
他对安无咎说了自己在楼下喝香槟的事,把那个香槟塔形容得有模有样,连安无咎这种不喝酒的都有些动心。
“梅花A。”
桌上的人正在出牌,赌桌的上方大约3米的位置悬浮着游戏规则的讲解,配以演示动画,比的是谁先把牌都出完,桌上的玩家还需要分阵营,算是身份+扑克牌出牌的游戏,哪个阵营先将手中的牌出干净,哪个阵营就获胜。
在这个桌前还没待多久,大厅里已经出现了好几次庆祝音乐,三次里有两次都是马奎尔的,剩下一次是周亦珏。
每一次欢快动听的庆祝音乐背后,都伴随着一阵阵惨叫和哭嚎,来自于败者的活人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