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月火辣的目光紧紧盯着阴斯的脸,她粉红的脸颊上像是开了花儿一样的让他看不厌。
这样无礼的行为在阴斯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憎恶,心中甚至有一扇期待的门在悄悄向他敞开着。
“你……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事吗?”阴斯捋着自己肩上的长发问道,她若是再不说话,恐怕南笙月就要一直这样看着她了。
“我……”本来有很多要说的话,在这一刹那间却都卡在嘴边硬是说不出来。
阴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南笙月也没有拒绝,就走进了还带着阴斯沐浴香气的房间。
南笙月身上的酒气,阴斯闻的分明,但是她却没有将他拒之门外。
很多时候,一件事的发生都是两厢情愿的。
这会儿,南笙月已经坐在了桌边,阴斯为他倒了醒酒的茶水,然后轻轻地坐在了他的身边位置。
“没想到,你竟是……”南笙月几口茶水下肚,恢复了几分清醒,收回了刚刚的火辣目光。
“对不起,之前一直瞒着你,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自己,身边的人也都习惯了我男装的样子,几乎没有人把我当一个女子看,所以……其实我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阴斯低着头说道,脱下男装的她连神态也与往常不同了。
“无需道歉啊,你男装女装都是我喜欢的样子。”南笙月这句话就像一剂甜蜜的药剂,打进了阴斯的心里,几乎刷新了阴斯的灵魂。
“是吗?”
“是啊,我何必对你说谎。”南笙月送茶进嘴里,嘴角的笑容是那样的迷人。
阴斯头发上的水珠还在顺着发丝不断下滑着,一如荷叶尖角上滴落的露珠,叮的一声落进了面前的茶杯里。
充斥着水雾的空气是那样的安静,安静又暧昧。房间中的男女也有些迷醉了,一个是真醉,另外一个是傻傻的跟着醉。
“你找我来是……”阴斯问。空气太过安静,但是南笙月心理活动太过剧烈根本察觉不到这些事,这让醒着的阴斯变成了一只不知所措的小白兔。
南笙月说起了今天他喝完酒之后想说的话。
他说,楼兰国不能是别人的,楼兰国只能是他南笙月的,无论如何他都要得到它,不管受多少的苦楚,经历多少的辛酸,这一辈子他愿意就只为了这个执念而活。
他说,他从五岁开始就被家人送到了北齐当质子,就因为他是最小的那一个,他还记得临别的时候,母亲的脸上流了多少的泪水,那些泪水足够他用仇恨走完余生。
他说,这半生了,他曾住在北齐,滞留西凉,给人陪笑脸,也曾喝的烂醉如泥,漫漫长夜他独自在冰天雪地下流泪,没有任何人陪伴的那种冰凉的孤独深入骨髓。
茶杯里的茶像酒,喝的南笙月泪流满面。
旁边的阴斯就这样听着一个醉汉说着这些令人心碎的过往,从来没有安慰过任何人的她,拉着南笙月的手说:“别担心,以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谢谢你,我多少年都在祈求老天让我遇到你,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南笙月胡言乱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