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起谁?别人本城主不管,今夜你既然提出要喝酒,那就要喝个尽兴。小二,拿坛的来!”
岑白桃花目有些微瞠,惊喜一览无余,然后乖乖倒酒。
不能怪他少见多怪,只因岑唐地处西南,女子也大多婉约矜持。
像阿挽这样能够陪他豪饮的女人真是他生平头一回见,还是从恶人峰下来的女子。。。本身就要与众不同些?
江离青白着一张脸,看岑白的目光十分不满,若是能看透岑白心思所想,怕是会跳起来指着他鼻子骂人:好好的,你没事儿敬什么酒!
知不知道恶人峰这位令主喝起酒来用丧心病狂四个字形容也不足过!
江离略有些无奈地闭眼,叹气。
只要有赵城主随行,他们恶人峰的人之前碰上酒肆酒家都要想尽方法的绕路走,但这已经递到赵城主面前的,他们恶人峰却是没人敢拦的,只能眼睁睁看着。
这下好了。。。今夜得完。
赵城主的耍起酒疯来…
那就如同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江离目含挣扎,低头大着胆子劝道:“城主,您还有伤。。。不如今夜少喝些?”
赵挽华拧眉,少喝?怎么可能少喝。。。
“闪开,”她将江离像鬼一样的脸一掌撇开,随即示意岑白将其余人的空杯斟满,杯杯欲溢,然后肘不离桌气势挥掌,“你们喝不喝?”
慕容汝蓝抽出随身缎帕拭了拭嘴角,浅笑道:“赵城主,我酒量极浅,又很少喝酒,这酒…谢谢你的好意。”
云眷舒更直白,话都懒得说,坐姿笔直,淡定从容中表达着拒绝。
赵挽华一声蔑视的笑。
此间又喝了不少,赵挽华转动着目光,不经意瞟到了云末身上停了停。
在云末饱含希冀的目光中,她递到自己嘴边的酒壶一顿,想喝酒?
小孩子家家,做梦呢。
赵挽华往下灌了一大口,冲岑白道:“你还不喝?”
“啊?喝喝喝。。。我喝!”
江离万年不变的淡定脸上有一丝龟裂,喝吧,喝吧,喝死得了。
嘈杂的大堂中,瓷壶相碰不息,撞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边畅快对饮,那头云末百无聊赖,有一搭没一搭地找云眷舒聊着天,“王。。呃。。叔,今日你们去哪儿玩了啊?”
云眷舒岿然不动地坐着,瞥了他一眼,没答。
倒是慕容汝蓝出言解释道:“小公子,今日人多,摄政王只是同我去城外的山庙里拜了拜,也没去别的地方。是我路过此间酒楼,正好晚食未进,便想进来尝尝。小公子你们呢?”
云末笑眯眯朝云眷舒开口:“今日阿姐带我逛了集市,早些时候还去城外的村子走了走,岑白君还摘了好几枝雪梅花送予阿姐,可惜都被阿姐给扔了…”
而赵挽华半醉间,已经开始吟诗了,“会须酔饮三百杯,浮梦易失无人回。”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岑白撑着迷蒙的双眼瞅着赵挽华,“阿挽,没想到你还会作诗啊?这些我都没听过,甚是新鲜,甚是新鲜!只不过你怎么停了?继续啊。”
赵挽华朝他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这是她前世唯一能记住的几句古诗,此时自然是没法往下吟了。
云末还在兴奋不已地冲他皇叔讲述今日所见所闻,本是一些民间极为稀松平常之事,但在他眼里,这一切都十分新奇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