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卧牛镇卫生院,杨五郎蹲守在病房门外一脸沉寂,三五医生护士在病房内一番忙碌无果,走出病房。
杨五郎立马起身冲去,急问,“大夫,怎么样?”
大夫苦笑摇头。
杨五郎咆哮,“你摇头干什么?说话啊,到底怎么样?”
“哎”,大夫轻叹,“请节哀,人没了”
杨五郎瞪起双眼,一时呆愣,随即冲进病房。
病房内,小光躺在病床上,白色床单已盖过头顶。
杨五郎呆愣,一步一缓,跪倒在窗前,失声痛哭,“小光”
大夫和护士,扶着杨五郎痛心劝道,“请节哀”
杨五郎扭头,双眼通红,恶恨咆哮,“你们还是不是医生了?连个人都救不活?你们要是无能,就给我转院啊?我要带他去市里的大医院看病”
杨五郎挣扎着爬起身来,冲去病床,被大夫死死拉住,不免轻声斥责,“杨五郎,你不要闹了,人已经没了,你送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就算站在转院送去市里,再好的医术也无力回天”
杨五郎呆愣,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大夫深呼口气,蹲下身子缓声道,“他的身体受外力的作用,体内的器官被折断的肋骨刺破,体内出血严重,该做的抢救工作我们都做了,没办法啊,太晚了,已经没了呼吸和心跳,身体都……都凉了……”
大夫说着,不禁落泪,起身擦拭着眼泪,“可怜的孩子”
在场的护士,多半是卧牛镇的人,也多少见过小光,出了这样的灾祸,无不为之怜惜,“哎,这孩子平时调皮捣蛋,倒也善良,没想到出了这个意外,真是可怜”
“孩子还小,她妈妈不知道怎么看管的,能让娃受这罪……”
“哎,真是可怜啊,他妈妈得多伤心啊……”
大夫回头轻斥,“都别说了,出去”
几名护士纷纷退出病房。
大夫再次蹲下身子,“杨五郎,你也不要难过,事已至此,还是先安排他的后事,通知他的家人过来吧”
杨五郎失魂落魄,瘫坐在地,大夫摇头起身,退出病房,关上了房门。
杨五郎抬头看去,小光的遗体就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盖着单薄的面罩,身体冰冷。
杨五郎跪起身来,拉住小光的小手,将头埋在手里,强忍悲痛,却忍不住失声痛哭,“小光,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再碰摩托车……我不该再拉你一起……我不该……”
月色蔓延,秋风乍起,清冷的夜风吹过人间,满地冰凉。
杨五郎跪在病床前,拉着小光的手,久久不放。
清晨,天色微亮,一名妇女急匆匆的走去孤儿院,抬手猛烈的敲打着院门。
陈奶奶披着外套,拉开院门,“呦,小光他妈,怎么这是?一大早的有啥急事啊?”
原来门外的妇女正是小光的妈妈,只见小光妈妈一脸焦急,“陈姨,早上我去干活,听说小光出事了,在卫生院,我……我不敢去,你能陪我去看看吗?”
陈奶奶微惊,“啊,小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昨天下午刚从卫生院回来,没见小光啊?”
小光妈妈摇头落泪,“我也不知道,他们说小光……小光他死了”
“胡说八道!”陈奶奶怨道,“哪有的事!你别哭了,走,我陪你去看看”
陈奶奶关上院门,同小光妈妈一同奔去卫生院。
卫生院内,值班的小护士领着陈奶奶和小光妈妈走去病房。
病房的门被推开,陈奶奶和小光妈妈挤进房间。
陈奶奶扭头看去,杨五郎跪在窗前神色呆滞,“小五,你怎么在这?小光呢?”
杨五郎一动不动,呆呆望着眼前病床上,陈奶奶看去一眼,瞬间瞪起双眼,“小光?”
小光妈妈再也按耐不住揪疼的心,一下子扑去病床,抱着小光的遗体痛哭,“小光啊,我的孩子,你怎么就走了啊?你怎么狠心丢下妈妈一个人……我的孩子啊……”
陈奶奶大惊失色,一时呆愣,扭头看去杨五郎,怒斥,“小五!这是怎么回事?啊?小光这是怎么了?”
陈奶奶上前一把拎起杨五郎,“你说话啊?别跟个死人一样杵在这,你到底干了什么啊你?”
陈奶奶红着眼逼问,杨五郎始终闭口不言,竟然一把甩开了陈奶奶的手,转身跑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