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之中,恍惚间还能听到苍穹之上传来的雷鸣。
划破灰色的天空,落下苍色的惊雷。
暴雨依旧疯狂的倾泻着,落在地上也不再只是溅起水花,而是像一块块石头一般,遵照意愿的在地面锤响低鸣的噪音。
苏子曦会想要反驳吗?
她会不会立刻开口反驳掉秦言这一系列自圆其说的陷害,然后用更为精妙的寓言,将秦言所有的推理全部消除呢?
她没有。
她只是沉默着。
然后缓缓的。。。。。。抬起了头。
如水晶般清澈的泪水,从那双蓝色的眼镜内缓缓淌下。
她哭了。。。。。。不再是拿哭泣当武器,而是无声的,委屈的哭泣。
此时此刻,这个女孩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那双填满了哀伤,填满了不被理解的水色浊瞳里,又隐藏着哪种程度的委屈?
也许,是因为被自己所信赖的人诬陷了,她也在此刻伤心过度,脚步也不再稳当,而依靠在幕子期的肩,面色苍白,双唇轻颤。。。。。。
“证据。”
幕子期左手扶起苏子曦,空洞的眼睛看着秦言————
“这一切都只是你自己自圆其说的推论。就算你所说的推论能够成立,但是你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你没有杀人。这个世界不会承认没有证据的推论。只要你没有证据,那你就是在诬陷苏子曦小姐。”
是啊,这些推论确实怎么看都非常的合理,但如果拿不出苏子曦杀人的铁证,那么没有人会选择相信自己这个逃犯,间谍,而是会无条件的相信这个已经满目疮痍的大小姐。
那么。。。。。。
“。。。。。。物证,我。。。现在确实没有。”
没有。。。。。。。。。证据。
这一刻,趴在幕子期肩上的少女低下头哭了。可是在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的哭泣之下,她的嘴角,却是微微的勾起了一抹笑容,那是自己赢得了最后胜利的笑容。
“你没有证据?”
“对,我确实没有能够证明她杀人的证据。”
秦言歪着头,冷冷的看着苏子曦低下的脑袋,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道————
“她的行事作风非常小心,每一步都是经过了精密的计算。很难想象,这么大胆且几乎无懈可击的计划会是这个女人能想出来的。但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厉害。因为,这三天四次的杀人事件,她的确没有能够留下哪怕任何一个的物证,可以让我用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幕子期沉默着。。。。。。不过在片刻之后,她轻轻扶起抵着自己后背的苏子曦,面对秦言再次摆出他的招牌迎战姿态,剑尖指地,随时能够出击。
“既然你没有证据,那现在你就该跟我回去接受霓夏帝国和路威亚王国的审判。”
依然冷淡的声音从幕子期的嘴里吐出,在他身后已经弱不禁风的苏子曦望着那边已经被幕子期几乎宣判了死刑的秦言,在抽泣之下,她嘴角的笑容,已经快压不住眼角的泪珠了。
“我说的是没有物证————!”
在幕子期的脚步即将发力冲刺的时候,秦言再次突然开口————
“我,在她的贴身跟随里虽然没有找到任何的物证。但是,却有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