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开心地咬了一颗,母女俩吃着同一根糖葫芦,站在院子里对视一笑。
吃完糖葫芦,安然就去画架前画画。
长歌和温婉坐在旁边一边择菜,一边看着安然画画。画画时的安然周身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文艺美好,跟十八岁的少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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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心想,她愿意回来,愿意认安然,只因为不忍见她因为失去女儿而疯癫,她没有见过亲生母亲的模样,听宫里的老嬷嬷说,她阿娘是个命苦的人,临死之前苦苦哀求嬷嬷,让嬷嬷偷偷将她养在冷宫,给口饭吃。
如今想来,她应该也是被爱过的。
“你变了很多,长歌。”温婉拿出手机打字道,以前见长歌,她是一柄孤傲的利剑,一件碎裂的花瓶瓷器,冷且锋利,能割开世间的一切,现在她依旧是利剑,但是有了剑鞘,整个人柔和内敛,不再伤人伤己。
长歌垂眼淡淡说道:“你还是跟之前所见那样,不愿意开口说话。”
温婉:“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还是跟之前一样,一句话能杀死一个人。”
两人对视一笑,然后就见安然已经画好了画,紫藤花架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儿在吃糖葫芦,画布上都是满满的爱。
安然兴奋地取下画布,递给长歌:“喜欢吗?”
长歌垂眼看着画布上笑容灿烂的人儿和一根根糖葫芦,低声说道:“很喜欢。”
这幅画胜过世上千万幅名画。
很快就是中午,季成泽亲自下厨,傅怀瑾和季听白打下手,长歌三人坐在院子里等着吃饭,气氛其乐融融。
午饭以素食为主,荤食只有一锅鸡汤和一盘子螃蟹。吃完饭,季成泽带着傅怀瑾和季听白喝茶,长歌这边与安然一起画画。
她有一世跟穆青衣学了数年的丹青,画技勉强能看,吃了安然的糖葫芦,见她整日坐在画架前画画,便拿过画笔,给她画了一幅画。
画的是她第一次见安然时的场景,风雪中的四方院子,檐下结着一根根冰棱,白雪覆盖了屋顶,以及坐在院子里执着等待的女子。
她画的认真,在墙角加了一株傲雪红梅,梅花跃然纸上,满树都是盎然的生机,红色花瓣落在雪地上,原本凄美的画作瞬间多了一丝生机。
长歌画完时,季成泽等人都已经围了过来,站在身后不知道看了多久,满眼震惊。
“傅怀瑾,你到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能找到我堂妹这样的女朋友?”季听白赞叹道,“她这画功不逊色于美院的老师吧,这是遗传九婶的吗?”
傅怀瑾眉眼含笑:“十辈子修来的福分吧。”
季听白:“她进娱乐圈简直是暴殄天物。”
据他所知,秋长歌简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基本不显于人前,生日会上一曲古琴掀起了一股学古琴的潮流,现在随手画画就是大师级别的水准。
他都险些要怀疑人生了。就算是帝都豪门千金,从小接受精英教育,也不可能样样精通如此出色,秋长歌到底是怎么学会这些的?
傅怀瑾笑道:“我觉得还行,只要长歌开心就好。”
季成泽在一边呵呵地笑,一脸满足,妻子病情好转,几个月都没有发病,女儿也愿意回来看他和安然,还找了傅怀瑾这样人品相貌家世样样出众的男朋友,现在外面不知道多少人都在艳羡他。
他离开帝都豪门圈多年,早就跟那个圈子断了来往,自从长歌回来,季家覆灭,断了二十年的人际关系似是一夜之间回来了。
他早已看清世态炎凉,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生活。
长歌将画好的画送给安然,看了看天色不早了,起身跟傅怀瑾告辞。
安然收了画,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约了下次回来吃饭。
长歌点头,告诉了她家中地址,然后与傅怀瑾一起离开古镇。
傅怀瑾见她看着后视镜,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既然那么喜欢安然,为什么不索性跟他们相认?”
长歌淡淡说道:“这样就很好。”
她亲缘比较浅,安然是安然,她阿娘是她阿娘,不能混为一谈。
傅怀瑾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安抚地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