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中提到了自己和杨府,那她在意的是哪一边?而且最后离开前她对自己那一笑,像极了商人间的相视而笑,好像他没有收到好处就不会保密一样。
陆笛越想心中越是不爽,手上的药分神间又抓错了一份,只不过这一次等不到老医师来训斥,门口就传来了个细细的女子的声音。
“请问,哪位是陆笛大夫?”
是个粉色一群的侍女,不是别家的,正是杨府的小桃,陆笛上前去迎还未说两句,便晓得是楚小乔先前打过招呼的主顾,立刻提了药箱跟着去。
经过楚小乔的手术治疗之后,杨清风的伤口虽然开始往好处恢复,可等麻药劲儿下去之后,疼痛袭来他又是一夜难眠。
陆笛到的时候,杨清风正在榻上假寐,他细细的打量眼前这杨家少爷,相貌堂堂气度不凡,病中面色苍白,却丝毫不减风采,的确是个能让女人朝思暮想的主儿。
“请大夫诊脉吧。”
见陆笛只是打量着杨清风,小桃不由低声出言,她总觉得这陆笛大夫看自家少爷的眼神如同狭路相逢,就连一旁的宏二也开始怀疑,楚小乔举荐的这位年轻大夫是否靠谱。
“你就是陆笛?”
杨清风睁眼反观靠过来的陆笛,两个下人听声又去看自家少爷,杨清风也是一副冰冷肃然模样,这态度冷得不胜对陌生人的笑容。
放好手枕搭脉,一边感知着脉动,陆笛一边问了些杨清风一些身体上的问题,仔细考虑过,他才落笔写了方子给杨清风过目。
“杨少爷体内不曾有余毒,身上的高温下去了,那就证明伤口的炎症也消了,不过为了谨慎,药膏还要继续再用,这道方子是补元安身的。”
陆笛将写了方子的纸递上去,处方一般是不用给病人瞧的,毕竟病人不懂医,拿了没用也分析不出什么,他递过去不过是表明自己受人所托绝对无害,这一点杨清风阅人无数,自然也看得出。
“待会儿让这位侍女跟我一起回去,我抓好了药带回来之后,三碗水熬成一碗,分三次喝,每一次要加热,不能喝冷的。”
将煎熬的分量说清楚,又嘱咐了服药期间要忌嘴的吃食和禁做的事情,陆笛的任务就完成了,杨清风让下人去取银两,只是一双眼睛还在陆笛身上扫量着,而陆笛也同样用审视的视线扫着杨清风。
“我以为小乔姑娘会举荐一个老些的大夫,没想陆笛大夫这么年少有为。”
杨清风的语气怪怪的,好像方才吃了柠檬,一点儿没有对恩人应有的态度。
陆笛也学着他阴阳怪气的腔调来了一句:“若是老大夫,楚姑娘也不必拿提拔和前程来引诱我帮忙,倒是搞得我好像没有医德一般。”
若是陆笛求个好前程,杨清风自然可以许他,不过这最后一句话听到耳朵里,如同一根针扎进耳膜。
不等杨清风再开口,陆笛又言:“我与楚姑娘是同乡,自然会相互帮衬,倒是杨少爷,怎的与她那么熟,令她专门来找我帮忙?难不成……是杨少爷对她倾心有佳?”
杨清风最忌讳的便是心思被戳破,一言入耳神色更冷,再吐出的话更凉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