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屁股上就被斩了一道刀痕。
他怒喝几声,一挥大旗,逼退几人,却被乱锋斧迫得呼吸一滞,险些没了鼻子:“爷爷日你仙人!这么霸道的招式,你也不看看,就俺老宋这狗怂样子,能用得出一星半点么?那是俺们寨主,俺们云大头领啊!”
李粮的血罗手赤烟纵横,顾礼的乱锋斧风刃四起,看似向着宋万斩杀,却在堪堪斩到他身上之际忽而转向,激射向云亭和王潇潇。
云亭双眉一轩,抬步挡在了少女身前,静如山岳。
“娘们,哪里来的好胆,给爷爷让开!”李粮嘴上说着,血手丝毫未滞,面上现出了快意。
适才诓爷爷和你说话,丢了我李家的脸,看我不将你这个小白脸的肺管子掏出来。
“小白脸,你也当真是头蒜。山寨的爷爷们自己内斗,你哪来的狗胆掺和,死吧!”顾礼话都懒得和云亭说,只是觉得李粮放出句话还是挺有气势,自己不说就落了下风。
他乱风一舞,朝着云亭的脑袋直接旋去。
云亭青袍大袖飘扬,却不退反笑:“我说过,晚到的,杀无赦。”
这句话轻飘飘的,实在没什么分量。
跃在空中的顾礼哈哈大笑:“本来是给人舐菊舔痔的小狗,放狠话都没什么分……”
一句话没说完,一道红线便自他额心绽起,将其身子分为齐齐中分两半,两扇残尸向两侧激飞,鲜血、脑浆、内脏兀自还漂浮空中,红白花绿地泼洒于地,黏黏稠稠。
李粮早落在台子另一端边缘,他呼呼喘着气,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云亭,心中的恐惧溢满到了极点。
原来,宋万说的都是真的!
可这小鬼柔柔弱弱,哪有半点武人气质?身上也是毫无内力,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以手指就斩出这么强横霸道的血杀刀?
数次对着云亭放狠话的他,此刻已届崩溃,脚下一动就想跳下高台逃之夭夭。
“大头领神功盖世,这杀出人腔子的血都是香的!哎呀!”宋万抹抹身上粘稠的鲜血,大拍马屁。
适才云亭又一下破血刃斩出,将顾礼连带追打宋万的残余人众一齐斩了。这才给了不在同一方向的李粮退后的机会。
云亭斜瞟一眼宋万,伸指一点刚迈出脚边的李粮。一抹细短的血线将他一只脚削了下去,连带着整只小腿和胫骨都催得稀碎,向台下散出一片红白相间的浆液。
李粮一声惨叫,“扑通”跪地:“爷爷,云爷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啊!爷爷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小人愿意给爷爷,哦不,愿意给大头领鞍前马后当狗啊!啊啊啊啊啊!”
云亭邪魅一笑,又一道血线斩出。李粮另一条腿自膝盖被催得粉碎,又一道夹杂着红白碎骨残肉的浆血喷洒下高台。
他轻柔已极的声音,听在快要疼死的李粮耳中,仿若恶魔低语:“你愿意,也得问过我愿不愿意啊!”
李粮艰难开口:“求……求……求大……头……领……饶……饶小人……呃啊啊啊啊!”
又一道血气将他手臂迫得粉碎,他的惨躯在地上不住蠕动,喉咙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粗喘。
王潇潇冷冷看着苟延残喘的李粮,虽觉解恨,可也暗恼云亭又搞暴力镇压这一套。亏她还以为这小混蛋这么高调是想坐收渔利,却不料她转眼就屠杀尽了这些元老子弟,一下子就将元老们全部得罪。你是有碾压他们的实力,可很多大事,往往就坏在了不起眼的蝼蚁身上。这么强硬,一定会吃大亏的!眼见他要杀李粮,忙伸手抓住身前云亭的手,她这时才发现自己也有些颤抖。
“最好留他一条命,这幅样子,正好拿来立威。而且,留他一命,也算在李寒那里留点余地。既然已经杀了这些元老子弟,完全撕破了脸,不如拿这条残命做个人质,逼李寒就范。他是李寒最宠爱的小孙子,应当可行的。”她怕云亭不听,语调很急,带着一丝哀恳。事到如今,他一意孤行,她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云亭摸摸牵着自己的小手,回头投去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
而后,他整整纤尘不染的衣衫,踩着血泊残尸,缓步走到高台边缘。放眼场下数千人,声音淡而清晰:“从现在开始,我云亭,就是山寨之主,你们,认,还是不认?”
见识了他残暴非人的血腥手段,场下数千人顿时纷纷下跪俯首,战栗着高叫:“小的们,拜见云大头领!”
云亭眼含笑意,随意一扬手,又一道血线将李粮最后一条胳膊催得粉碎。一道如浓宽泼墨的碎骨血浆散下高台,在阳光下闪若繁星。
人们面色惨白地望着尸山血海中那个俊美而邪异的少年人,他站在高台边缘,那明媚阳光照耀下的长长身影,如若压在了场下每一个人的心头。
这,是一个恶魔,真正的恶魔。
二愣子愣愣地想,将脑袋埋入了双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