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马上就要进行年底查账了,一年到头就你赔得最多,你不想办法如何平账,还有闲工夫带小师弟们偷听?
事事都等我来做,依我看年底查账前,直接把仁医馆关门大吉算了,咱们都上街乞讨去!免得还要绞尽脑汁的补上万两的亏空!”
杜邱亭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毒打,为人很是天真,看到家世清贫困苦的病人来求医,开着一把同情泪,人参灵芝等贵重药材的药费说省就省了。
毕竟他虽从小吃糠咽菜,但山上珍贵灵药多的是,在他眼里很寻常。
听着女人的训斥,杜邱亭讪笑的揉着发疼的后脑勺,听话的溜了,顺便将俩小孩儿扔给师姐看管。
颜心檀气得脑袋冒烟儿,转头压下怒意,蹲下身熟练从俩崽子衣襟处抽出帕子,给他们擦眼泪鼻涕。
“告诉师姐,你们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俩崽子又嗷了一大嗓子,伤心欲绝又忐忑不安的往她怀里扑。
“师…师姐,柳师兄说,要毒我们,变成哑巴,呜呜呜呜……”
“师姐,我害怕……”
盛怒中的颜心檀一手搂一崽儿,狠劲儿的踹门一脚,“柳徇风,你怎么这么没品?!”
屋内的人嗤了一声,“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也对,他不就差点儿成了杜师弟的童年阴影么?
该死,好气啊!
……
密集的雪花片从灰白色的天空飘落,各式各样的情报从四面八方传到陆映雪的案头。
这是一场席卷齐国全境的大雪,北上收复陈平关的玄麒军和往西夺取河内平原的镇远军,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明明,胜利的桂冠伸手可摘。
陆映雪将军报看了一遍又一遍,拧着眉头,不停捏着眉心。
上天,不站在我这边么?
陆府梅园的亭子里,咕噜噜的茶水热气腾腾,冲淡了外边风雪寒意。
一身夺目红衣的少女撑着下颌倚在铺了雪色狐皮的贵妃榻上,身前盖着一件极为厚实的银丝滚边的白熊皮毯子。
她披散着自带清辉的雪白长发,整个人都陷在了蓬松洁白的皮毛里。
今日不知是谁给她上的妆,眉细长如弯月,尾部微微上挑,唇殷红小巧,衬得肤色玉质般清冷通透。
清纯中不经意流露出妩媚,掀眸懒扫一眼,像极了不谙世事的狐狸精。
“小姐,有信。”
掌管沉香院外部力量的茯苓,恭敬的递上了一封略显脏污的信件。
“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