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轻轻耸了耸肩,说:“对啊!既然我们能够证明你无法出席会议是政敌刻意阻挠,那么就自然可以提起复议。”
“嗯,好极了。”琼斯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现在要马上打电话给我的助理。”
“请等一下。”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刚才这位杜警官煞费苦心的推理,请大家还是尽快忘了吧!”
逃出生天
“你什么意思?”杜文姜气鼓鼓地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一高一矮两个人。
高的是大病初愈依然英俊不减的茂威汀,矮的则是大腹便便两撇小胡子翘翘的夏洛克。罗半夏心里纳闷:“这两个人怎么搞到了一起?”
“因为芋头警官的推理完全搞错了方向,已经把大家带进了沟里。”茂威汀嘴角一咧,轻浮地笑道。
“到底怎么回事?”罗半夏郁闷地问道。
茂威汀轻轻跟夏洛克对视了一眼,说:“怎么样?你来给他们解释下吧!”
“是你发现的,还是你来说。”夏洛克小眼睛一眯,露出狡黠的笑意。
“茂先生,你到底有什么发现?”沃森警长不客气地问道。这个男人明明是罗半夏他们带来医治伤病的,怎么突然冒出来参与破案了?
“呵呵,刚才芋头警官说,科鲁兹他们策划三起催眠伤人案,目的是阻止琼斯女士参加会议。那是根本站不住脚的。”茂威汀不知不觉地站到罗半夏的身边,无声无息地靠在了她的身上。罗半夏只觉得肩头一沉,然后突然意识到他的身体根本没有恢复,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凭什么说我的推理站不住脚?”杜文姜看他跟罗半夏黏在一起就来气,大声地怒吼道。
茂威汀伸出食指挥了挥,说:“别激动。首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要限制琼斯议员的人身自由,大可以实施绑架或者其他的手段,为什么非要采取催眠杀人呢?难道杀人罪会比绑架罪来得更轻吗?还是说,催眠杀人比绑架来得更经济?”
“这……”杜文姜好像被一块膏药贴住了嘴巴,一下子回答不上来了。
“确实,大动干戈地制造这样一起事件,结果只是为了限制一名议员的行动……”沃森警长噘着嘴说道,“是有点儿划不来啊!”
“为什么划不来啊?你们居然没有意识到,我在议会当中的位置是很重要的,好吗?”琼斯议员不服气地说道。
可是,她的抗议没有任何人听进去。罗半夏接着问道:“那么,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茂威汀抬了抬眉毛,轻轻握住她的手,说:“这个案件最离奇之处就是借助了催眠杀人这一说法,也正是这个说法才把三个独立的伤人案件连接到了一起。那么,凶手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连接呢?”
在场的人默默无言,只有夏洛克轻声笑了笑,说:“中国人有句古话,叫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对吧?”
“不错。如果没有催眠这一说法,即便三个人犯了案,也不过当作一起连续伤人事件。但是有了催眠的说法之后,整个案件的覆盖面就大大扩张了。”茂威汀说道,“伦敦警方不得不将所有参加催眠课的人都请进了看守所。”
“哼,你这论调不是跟我的一样吗?”杜文姜粗暴地插嘴道,“他们弄出这三起事件,就是为了关押琼斯议员。”
“芋头警官,我不否认你的推理中有一部分的合理性,但是对于他们的目的你却搞偏了方向。”茂威汀说道,“别忘了,警方扣留的不仅仅是琼斯一人,还有另外三十多人呢。”
杜文姜眯起了眼睛,狐疑地说:“难道,你认为他们想要扣押的并非琼斯?”
茂威汀的嘴角扬起讥讽的笑意,说道:“你能不能别老是想着扣押?换一个思路,为什么不是他们想要送人进来呢?”
“送人进来?”罗半夏瞪大眼睛,仿佛想到什么。
“是啊。好好想一想,伦敦警察厅的看守所警卫森严,一般情况下可能让三十多个人同时闯进来吗?”茂威汀反问道。
“不,等一下。你这话到底想说明什么?”沃森警官有点儿被惊吓到了,“什么叫作三十多人同时闯进来?”
茂威汀细长的眼睛盯住他,不紧不慢地说道:“难道不是吗?你们将参加催眠课的三十多人同时关进了看守所,一方面令看守所的警员分散了注意力,而另一方面由于这些人并非真犯了罪,所以对他们的看管也不像普通嫌犯那么紧,对吧?”
“难道,他们做了什么?”沃森警长警惕地望向琼斯议员。
琼斯议员恼怒地挥了挥手,说:“关我什么事,我可什么也没做。”
“老实告诉你吧,沃森警长!”夏洛克终于忍不住说道,“这三十多人当中混入了几名科鲁兹的同伙,而他们的真实目的是帮助看守所内的一个重要嫌犯越狱。”
“越狱?谁?”罗半夏和沃森警长齐声叫道。
“蒋小婕。”茂威汀冰冷地吐出了这个名字,“刚才,我和夏洛克在第一时间赶到看守所查看了情况。可惜,关押蒋小婕的那个牢房里,已经替换成了一个陌生的女子。而且,那名女子被下了迷药,不省人事。”
“天!”罗半夏只觉得后背发冷,心脏怦怦直跳起来。本来想利用蒋小婕来诱使NAA的人上钩,却没想到反而被他们捷足先登,将人劫走了。
“那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说闲话,赶紧去把蒋小婕抓捕回来呀!”
“解铃还须系铃人。抓捕蒋小婕的线索,应该都在这位科鲁兹教授身上。”茂威汀直勾勾地望着那个已经吓尿的男人。
“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科鲁兹跪倒在地上,一脸惊恐,“是他们给了我十万英镑,让我扮演科鲁兹教授。”
说着,他取下头套和眼镜,露出了一张截然不同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