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笑得太开心了,连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当冯氏轻轻地抚过她的眼尾,温声问?她怎么?了,沈希才发觉她竟然是哭了。
“没什么?,母亲。”沈希笑着说道,“我只是……太高兴了。”
快乐好像到达了顶点。
他们连着三日都在?射猎、跑马、野炊。
到了第?四天,沈宣盘算着指头时,沈希才发觉行宫之旅要?结束了。
就像旅途会?有终点一样,快乐也是有终点的。
当清早萧渡玄令她过去的时候,沈希心里的高兴情绪全都转化成了烦闷。
几日前两人不欢而?散,但她过去的时候,他很温柔地对待了她,就好像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沈希强逼着自己对上萧渡玄的目光。
到底是过来了,她若是一直烦闷着也没有办法,还不如恣意些罢了。
两个人耗着,折磨的也是她自己。
萧渡玄容色如常,心中?却是很高兴的。
沈希愿意过来,是不是就说明这回她愿意为他退一步呢?
放在?之前,萧渡玄都不敢想,尊崇高贵如他有一天也会?生出这种?低三下四的想法。
但她只是执起玉筷,开始用桌案上的早膳,萧渡玄便觉得心里只剩下了柔软的情绪。
他陪着沈希用完了早膳,又?亲自为她倒了杯茶水。
两个人的容色都极好,今日又?都穿了玄色的衣服,怎么?瞧都像是一对璧人。
萧渡玄抬眼看?向铜镜,唇角渐渐扬了起来。
沈希全然没有发觉,她将额侧的碎发往耳后捋了一下,便随着侍从走出了殿门。
萧渡玄大部分时候做事都是很妥帖的。
她不用担心被人撞见,所以举止也很随性。
“让我自己挑选马匹吗?”沈希笑着说道,“那我肯定要?挑最好的那匹。”
她一过来,整座宫室的氛围都放松下来了。
侍从抚了抚马匹的鬃毛,弯起唇角说道:“当然可以,姑娘,陛下早就说了,一切都随您心意。”
沈希直接将萧渡玄御用的马匹给挑走了。
但他只是看?着她笑。
既温和又?宽容,眉眼里尽是宠溺。
*
两人很久没有这样轻松地相处过,一上午的时间悄然流逝,他们只在?一件事上生出了分歧——
那就是沈希无论如何也不肯戴萧渡玄编的花环。
枝条和花朵被缜密地编在?了一起,每一朵都处在?最稳妥的位置,就是大风吹过来,也不会?散落。
除却不太好看?,没有任何问?题。
可花环这种?物?什,本来就是为了好看?而?存在?的。
“我不戴,旁人看?见要?笑话我的。”沈希扭过头,坚决地说道,“要?戴您自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