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铁链飞来,魏延也是立刻挥刀破开,一时之间也是被打的手忙脚乱起来。铁链这种软兵器比不得之前接触过的兵器,可长可短,还会随着自己的格挡转换攻击的路线,魏延既要防守铁链,又要应付长刀,开始明显的处于下风。
再打了二十回合左右,魏延握刀的手被铁链击中,疼痛之下长刀脱手而出。
魏延原本就不死心,准备再去捡长刀,只是手都还没有碰到,脖子就感觉到了一阵的冰凉,瞬间也就放弃了再去拿刀的想法。
“小子,身手不错,再过几年,差不多也能和我好好一战。”看着魏延没有下一步动作,这人也是缓缓的收起了自己的长刀。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魏延输了倒也是服气,而且看这样子,眼前这人也不打算杀了自己两人。
“锦帆甘宁?”就在这人打算开口的时候,夏侯信却是试探着问了一句。
“哈哈哈,想不到爷爷这名号居然还有人知道。”这人倒是将自己的衣服披上了,长刀也是交给了手下跟随的人,“你二人到底是何来历,不要想着骗你爷爷。”
看着自己的首领也是停下了动作,边上的喽喽们也就不再鼓噪呐喊。
“陈义,陆浑山学子。”夏侯信一时之间也是摸不透甘宁的想法,索性也依旧是报了假名。
“你小子不实诚。”甘宁斜了一眼夏侯信。
“怎么就不实诚了,腰牌路引都可以作证。”夏侯信却是开始掏出了自己的路引出来,在甘宁面前晃了晃。
“你是欺负我不懂么?当年爷爷在益州做郡丞的时候,这种路引也是没少开。若是老老实实的报上真名,爷爷或许还能饶你们一命。”甘宁一看夏侯信居然还不肯说实话,心中就来气了,一把夺过了边上喽喽手中的长刀,准备继续再战一场,而这些人看着自家首领这副做派,立刻也都抽出了兵器。
“好吧,夏侯信,北边来的,他叫魏延,也是北边来的。”看着这个架势,夏侯信也是知道自己再这么硬下去,吃苦头的肯定是自己,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
“夏侯?你是夏侯家的?到荆州来干嘛?难道要攻打荆州了么?”对于这个信息,甘宁也是立刻反应了过来,“你说,我若是拿着你们俩去找刘表,刘表能不能重赏我呢?”
夏侯信是绝对不会相信甘宁会这么做的,可是看着甘宁的样子又不像作假。
“送去就送去,没准刘表还会待我们入座上宾呢。”魏延则是在一旁开口,“不知道到时候你这个水贼又会是个什么下场?”
“你?”甘宁虽然喜好劫掠,可是内心中却最是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是水贼,那些只知道劫掠的水贼,怎么能够和自己这侠义的行为相提并论?
“甘将军送我二人去见刘表,也未必会受重用,不然你也不会在荆州这么多年了,还会出来干劫掠的勾当,想必在荆州的生活并不是那么容易吧。”夏侯信却是觉得,甘宁不会送自己去见刘表。
“甘将军在荆州不受重用,是否是要准备离开荆州?刘表也不过是个喜好虚名的人,眼下年老力衰,大权更是被蔡蒯等荆州世家把持,将军待在这边恐怕也是难受大用。不如回头和我们一起回北面?”夏侯信则是不放弃这个机会,等着如果可以,当然是要拉拢人才的,尤其是像甘宁这种水军人才,正是眼下己方所缺的。
“呵呵,爷爷凭什么听你这个毛都还没长出来的娃娃的?”甘宁在荆州的日子确实不好过,甘宁来到了荆州已经九年多了,这九年多里面,刘表并没有重用自己,一方面是对自己的过往存有芥蒂,另一方面则是不好军事。这段时间,刚好收到了自己好友苏飞的书信,说若是自己过得不得意,可以带着手下儿郎去江夏黄祖那边。眼下江东孙权渐渐的站稳了脚跟,开始不断的袭扰荆州,江夏作为和江东孙氏交战的前沿,立战功的机会肯定也是不少。可是甘宁却也不太看好黄祖,传闻这人刚愎自大,更缺乏容人之量。而孙权又正在招揽人才,自己这正打算着再捞一票之后去江东,结果就遇上了夏侯信两人。
“看来甘将军对我二人的身份也是有所怀疑,在下夏侯信,这位是魏延魏文长,我二人都职任五官中郎,隶属于五官中郎将曹昂麾下。只要我二人为将军引荐,将军难道害怕前途混沌么?再说了,我二人路过宛城的时候,宛城守将曹仁将军还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文长,就是不知道我二人这等身份,够不够为甘将军引荐?”夏侯信也是放下了思虑,赌定了甘宁不会将自己两人送给刘表,不然两颗人头不是更加的省事?
“大哥?你我兄弟离开巴蜀,不就是因为那刘璋暗弱,难以成就大事,我等不服,所以才举兵起事,眼下若是?”审更这时候也是走过来,小声的和甘宁说着。
“可是北人擅马,南人擅舟,眼下曹操大军也不过是在宛城,若想建功立业,也不知道要等多少年?”甘宁却是有些着急,自己在荆州已经虚耗了多年的光阴了,不想时光再这么被浪费了,“我意还是想要带着兄弟们去江东投靠孙权,好歹也能在疆场上搏一个功名。”
“甘将军,江东擅长水战之人多如过江之鲫,而我叔父帐下擅长水战之人又有几何?我可担保,将军若是到时候跟随我们北归,那将来水军都督一职早晚都是将军的囊中之物,又何必去江东呢?若是水军练成,将军麾下的这些兄弟们,也少不得偏将、校尉等要职,就算是为了这些兄弟们的前途着想,也应该选择北归而不是东去。”夏侯信也是听到了甘宁的想法,立刻就出言劝阻,“岂不闻,物以稀为贵。再说了,我叔父有平天下之志,兵锋所指,又何至于北方?”
周瑜鲁肃吕蒙这些人反正是不要想了,但是眼下遇到了甘宁,也是一件好事,至少甘宁通水战,日后若是南征,也不必受制于水军将领匮乏。
听得这话,甘宁也是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才缓缓的抬起头:“你所言当真?”
“自然是真的,比真金还真。”眼看着已经说动了甘宁,夏侯信也是和魏延对了一个眼神,“将军若是不信,可以在此地再盘桓数日,我可以当即书信一封给宛城的曹仁将军,将军派人前往求见,若是不成,将军若是要去江东,在下绝不劝阻。将军若是不信,我与文长两人还可以留在将军营中为质,真若是去江东,将军拿着我二人的人头,也可以作为投效孙权的见面礼。”
夏侯信已经豁出去了,之前就是因为畏畏缩缩,一心求稳,一心求自保,所以才失去了很多,眼下这种机会,自己一定要把握住,豁出了性命也要把握住。
只是这话听在魏延的耳中却是一愣。
不是,兄弟,我可没答应啊,还有啊,你说好的给我介绍媳妇都还没实现,就要把我也捆在一起?
“正是,若是将军不放心,我愿与子义二人留在营中。”心里虽然是另外一番想法,嘴上却是朝着甘宁保证。
“哈哈,好,既然你二人都愿意如此,我甘兴霸又何必在乎多等几天。来人,护送两位贵客回营。”甘宁也是大手一挥,立刻就有人牵着马匹过来,夏侯信和魏延也是毫不客气,直接就上马跟着甘宁回了水军军营。
“二位不必惊慌,这水军军营也不过就是800多人,都是甘某当年从益州带出来的兄弟,可靠方面没有问题。”入了军营,甘宁也是极为的豪气,指点着自己营中的一切,这些过来的水军士卒虽然甲胄破破烂烂的,可是却都对甘宁礼敬有加。这些年来,甘宁也是因为不受刘表重用,而且军资军饷也是多被蔡张两家克扣,所以营中的条件并不是很好,除了战船还好一点,其他的都是破破烂烂的。
“这些年来,若不是干点劫掠和私下弄点贸易,我这帮兄弟都要活不下去了。”甘宁见夏侯信和魏延打量着营中的情况,对于自己眼下的穷困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是多好面子的一人啊,可是却没能带领这手下兄弟们过上好日子,说起来也是真丢人。
“岁不寒,无以知松柏;事不难,无以知君子。将军在如此情况之下,依旧不愿抛弃袍泽,可见将军义气深重。我叔父最是敬将军这等英雄,将军且备笔墨,我现在便书信一封,先送往宛城。”夏侯信也并不嘲笑甘宁,就如同自己当初混迹山野一般,自己还没有甘宁做的好。
陆浑山的两年求学,也开始对于古人的这种义有了更深的了解,所以并没有看不起甘宁的意思,反而是心中敬佩。而魏延这样的人,更是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不急,你我先弄点吃的,营中简陋,还望两位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