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煜看向不远处刚挨完板子的官大人,指节漫不经心叩了下椅子把手。
“来人,请官大人上堂审案。”
他说得淡然,官大人却扶着额头,险些晕厥。
他刚挨了板子,差点没死过去。如今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哪里还办得了案?
偏生王爷开口,他不敢不做。
暗自瞪了一眼门外的人,好端端地醒来做什么?怎么就不晕死过去算了。
“王爷发话了,还不快将本官抬上去。”
他心中有气,恶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下人。
其余人手忙脚乱把他抬上去,还在椅子上铺上极厚的垫子。
哪知刚坐下,官大人“哎呦”一声从椅子上弹起来,抬手就朝着一旁的下人拍去。
“你瞧瞧本官现在能坐吗?”
“是是是,小的这就将椅子换了。”
下人赔笑,立马招呼人又将官大人抬下去,寻了一张较矮的案子放在长椅前面。
官大人趴在长椅上,面色憋得通红。
他看了看面色冷然的王爷,又看了看台下的人,脸上浮现出几分哀愁之意。
顶着被打开花的屁股审案,他是历朝第一人。
他都这么惨了,王爷竟然也没有要他休息的意思,无奈只能执起案板,在桌子上重重一拍。
动作幅度有些大,扯到后背的伤,疼得他面目扭曲,官威瞬间消散。
“堂,堂下何人,何事至此?”
何子谦还在堂外,并未正式进入堂内。抬头看见此景,人傻楞半晌。
再看木萝已经躺在木板上,身上衣服虽还有些凌乱,但伤口什么都已经上好了药。
木萝有所察觉,抬眸朝着他微微点头,眼神温婉,暗含鼓励。
迎着她的视线,何子谦耳尖泛红,咧嘴无声笑了起来。
“不是要喊冤,还不进来?”王爷冷沉的声音响起。
何子谦这才注意到上面坐着的王爷,见他面色冷然,眸色沉沉,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赶紧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爬着上前。
地上拖出了好些血迹,他也浑然不觉。
墨安眉峰微蹙,侧头看了眼身后的手下。
那人得令,手脚利索地将何子谦给架进了堂内。
直到何子谦跪下,他才撤身回到墨安这处。
何子谦咽了咽口水,在地上磕了头后又忍不住偷偷打量。
王爷坐在平时官大人审犯人的地方,何子谦稍作思考,便能明白些什么。
转而再去看官大人时,眼中神色闪烁了下。
官大人本来就一肚子的火,见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多少带了点戏谑后,火气噌噌上涨。
顿时沉着声音呵斥:“大胆贱民,所来何事,还不快快说来!”
说完,他又哎呦两声,疼得他面目扭曲。
身上带着伤,大声说话也疼。
林承煜淡淡看向他,声音透着几分威压,“平日你就这般对待子民的?”
官大人讪笑,“没,没有。”
“那就是今日见本王才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