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执掌炎国数十载的相国,走到了人生的终点。
太昊1626年1月15,炎王齐来到了荀虞的府邸。
只因为他听闻荀虞近日身体好转,不仅能吃下东西,而且还能下床走路。
可这个消息并没有给炎王齐带来任何惊喜,只有悲凉,以及哀叹。
回光返照。
荀虞终究是大限将至。
了解情况后,炎王齐二话不说来到了荀虞府上。
他要亲自送这位朋友一程。
一月十五,寒冬刚刚退去,树杈上点缀了些许绿芽,这是春天到来的信号。
春风拂过,还有些许寒意。
庭院内,两位老人端坐在花园旁的凉亭下。
一位形容枯槁,双眼浑浊。
一位身材丰腴,面色红润。
正是荀虞,以及炎王齐。
荀虞今年已经九十九岁,而炎王齐比荀虞小了近二十岁,也已经是八十岁的高龄。
不过得益于保养得好,而且修行之道渐渐普及,炎王齐虽然年过八十,可依旧身体硬朗。
坐在凉亭下,炎王齐望着眼前死寂的花园,不由回想起当年初见荀虞的景象。
他笑道:“先生可还记得你我初见那日。”
“你问孤有何志向。”
荀虞闻言,浑浊的双眼多了些许荧光,也不由笑了起来。
“记得,记得。”
他语气略显无力,但心情颇为不错。
炎王齐吐了口气,笑道:“孤当时胸有大志,但此前数次遭遇挫折,故而不敢在先生面前坦言壮志。”
“只能委婉表示,能守住家业即可。”
“却不曾想,先生听到孤的志向,反倒是认为孤不值得辅佐。”
“现在想来,孤当时若是没有追上去,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炎国,不会有你我君臣相伴数十载。”
荀虞闻言,哈哈大笑。
“君上有所不知,当时臣虽然怒斥君上胸无大志,看似走的洒脱,心里也是非常紧张。”
“每走一步,都在默默计算您何时才会开口,才会劝我回去。”
“若是您没有开口,我又该怎么救回场面。”
“哈,这么说,先生当年并不是真的要走,而是以离开为饵,让孤礼贤下士。”
“君上此言差矣,贤明的君主纵然没有此事,也会礼贤下士。暴虐的君主,岂会因为臣子作势离去而动容挽留。”
“哈哈,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