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第61章
电影开头的画面是在台球厅,画面很有年代感,主角和朋友正在打球,一口地道的京片子,插科打诨地瞎聊着,然后镜头转向了一个房间。
镜头半隐半遮,从主角的角度看去,门开了一条缝,穿着黄色衬衫的年轻学生坐在那儿。
真实的氛围,配上现场收音,连脚步声都像在眼前一样。
太过直截了当的对话,丝毫不给一点想象空间,为了钱,所以才有了故事的开头。
然而当画面镜头切到房间里时,醒目的蓝、浑浊的光、氤氲的雾,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他们俩靠在墙上,哪怕房间里有暖气,墙的温度远远低于体温。
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安静地看着电影。
梁慎言看了一眼身边的程殊,目光扫过他微敞的领口,又往下,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知道在哪一秒攥了起来。
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那面墙,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开合时,偶尔发出“嗒”的一声。
哪怕在看电影,房间和电影都很安静,却不违和。
这部电影很火,不过内陆只放映过一次,拿了不少奖项,几乎每年都会作为经典电影被翻出来,大众一阵怀旧。
剧情确实很简单,真实和理想并存的一个故事,美好、动人,却又不那么完美。
程殊忽地转过头,蓝色光影落在他脸上,“言哥,你以前看过吗?”
梁慎言手上动作一停,摇摇头,“没有。”
程殊握着的手松开,心思已经不在电影上,靠在一块的膝盖轻轻蹭了蹭,探出手去握住他的,十指扣住,手心还有汗。
电影里很轻的一道关门声,像是一个开关,伴随着梁慎言手里打火机发出的“嗒”,轻易就撬开了压制在身体里的欲。望。
什么剧情、什么纠葛,已经看不进去。
程殊坐起来,挪到了梁慎言膝盖中间,膝盖贴着床单,伸手撑在他腰的两边,声音有些哑地问他,“试试吗?”
梁慎言垂着眼,听到这一句才抬起来看他,捏着打火机的手,稍微用力,缓慢而克制地开口,“知道在说什么吗?”
程殊点头,抬起胳膊去搂他,“知道。”
对上这双一向冷静的眼睛,他抵抗不了,因为这会儿里面不是冷静,是他能看懂的克制和爱护,一直对他都是包容的,“言哥,你碰碰我,我也想……要你。”
“嗒”一声,打火机的火苗一闪而过,在墙上映出一团影子后,又飞速消失。
打火机被随意扔到了地毯上,那点轻微的声响被一声低呼盖过去。
梁慎言依旧坐在那里,只不过伸手把程殊拉到了怀里,哪怕只是用了一点力气,指印也留在了衣服上。
程殊吻他,鼻尖、唇侧,亲完了睁着眼睛看他,那双眼里只有信任。他靠着墙好几秒,才终于倾身,亲了一下他的颈侧,使得他往后仰去。
他齿尖贴着颈侧,几乎要咬破喉咙,耳边满意地听到吸气声,低笑了一声,隔着衣服扣住他的另一只手,十指紧紧扣在一起,“想做什么?”
程殊自知落入了一张网,挣脱不得,却心甘情愿地放纵自己,艰难地抬起被领口绊住的胳膊,轻轻用手指碰了碰他的眼尾,“多喜欢我一点,多……爱我一点。”
躺下时,不小心碰到遥控器,关掉了投影仪,幕布却没有收回去,纯白色的幕布在那面墙上挂着,映出了他们严丝合缝的影子。
一个接一个的吻,落在程殊的眼角、鼻尖、耳边、唇上,他只能颤抖着抱住梁慎言,不时受惊一样往他怀里靠。
那双手像是火苗,到过的地方都疼,比牙齿咬上去的时候还疼。
程殊靠着枕头,手腕被他握着,并在一块,他们俩相拥着,哪怕是腕骨隐隐作痛,却也只是小声地反抗。
哪里还有什么阻隔,直接感觉到了对方的温度,一来一回,挨着的地方很快就变得烫了。
程殊被抱得很紧,咬住枕头,生怕哭出声来。
可是梁慎言没有放过他,那只微凉的手,一寸寸捏着他的脊骨,最后捏住了他的后颈。在他生出畏怯的下一秒,那只手忽地用力,几乎把他整个按在了枕头里。
眼泪浸在枕头里,呜咽声也被枕头吞没,他快要呼吸不过来,手腕用力挣扎,却被按得牢牢的,身上的重量和力道,完全压制,毫无反抗的余地。
有一瞬间,程殊仿佛在濒临窒息的边缘,而梁慎言是罪魁祸首。
当后颈上的力道撤去,变成了一个轻盈、安抚的吻,又稳稳地托住他,令他重新被温柔包裹。
梁慎言从后面搂住程殊,手从他胸。前横过,强行把人禁锢在怀里,用一个个吻安抚着他激动的情绪。
程殊紧闭着眼睛,脆弱得仿佛一个布娃娃,眼角泪痕未干,在他凑过来吻嘴角时,乖乖地让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