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静:“怎么了?”
“我不想你这么早就跟她回去受你婆婆磋磨,于是就随便扯了一个你受了风寒,现在咳嗽正厉害,母亲当时就说了一句,此次风寒传染性极强……你猜怎么着?上一刻信誓旦旦非接你回去不可的罗斌,突然改口让你多住几日,还说什么我娘医术精湛,能将你照顾得更好。”
听闻这话,赵安静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黯了下去。
成亲一年,虽然余氏一直磋磨她,但罗斌待她还好,她也一直以为罗斌是疼她的,但此刻听了宋栀子的话,她心里一阵阵发凉。
虽然病是假的,但他人都来了公主府,听闻她‘风寒病重’,却不来看她一眼。
像是生怕这风寒传染给他!
她不由得想起上一次,罗斌受了风寒,半夜发高热,是她派人去请了大夫来,亲自动手熬药,又亲自喂了他喝下去。
随后又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一天一夜,直到他高热退下去。
原来人心,根本换不来人心。
但意外的是,虽然心里难过,但并没想象中难过,她没流泪,这就是好事。
于是,她反倒安慰去气呼呼的宋栀子来:“不必生气,因为这事看清一个人,对我来说也是好事。”
宋栀子看着她,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要不,和离吧?这罗家真没法待了。”
婆婆想尽办法磋磨,夫君不疼不爱。
“趁着现在没孩子,赶紧和离,脱离苦海。”
“和离?”赵安静吓了一跳,“这……”
“他们家人都这样对你了,你不会还想着和他过下去吧?赵安静,你想想,你都快‘病死’了,他却只想离得远远地,这样的男人,值得你跟他过一辈子吗?”
“我知道,可是和离……我父亲母亲他们……还有哥哥嫂嫂……我下面还有两个待嫁的妹妹,若是和离,赵家姑娘的名声定会受损,可能会连累妹妹们的亲事。”
宋栀子却问她:“你想过自己的父亲母亲,想过哥哥嫂嫂,想过妹妹,可是安静,你可为自己想过半分?”
赵安静突然泪如雨下。
宋栀子将她抱在怀里,双眸眯起,声音冷静下来:“必须和离,但怎么和离,我得好好想想。”
她突然想到徐景言。
徐景言脑子一向聪明,他定有好招。
于是次日傍晚,她便跑去徐景言下值的路上等他。
徐景言现任詹事府少詹事,年纪轻轻就位居正四品,可谓是升官极快。
大家在背后都说他是借了郡主的光,但宋栀子知道,他有多出色优秀,得了圣上青睐,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学,才到现在的位置。
看到宋栀子,徐景言立马抬脚走过来。
“怎么没直接回府?”
宋栀子拉着他上了马车,待两人坐定后,她单枪直入:“男女和离,如何才能保留女方的名声不受损,让男人承担所有的责任?”
徐景言原本温和的脸上,突然冷了下来。
“回去才几日就想着跟我和离?”
宋栀子乐了:“你是不是傻?我为何要和你和离?”
“那你问这个作甚?”
“是安静……”
宋栀子将赵安静和罗家的事说了,她义愤填膺:“罗斌虚伪又愚孝,怎么能配得上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