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重在监视与掌控,且以京师为主。
东厂侧重潜伏,监视,伺机而动,同样以京师为核心。
皇家商会则专注于搜集天下情报。
能将朝廷百官监控妥善,已属不易。
何况大明诸多藩王郡王,谁能一一监视周全?
最多仅能监视几位有谋反之能,对大明危害甚大的藩王。
其余藩王、郡王,何须劳烦他们监视?
因此,朱瞻墉更不会费心去监控一个被流放的废太孙。
然而朱瞻墉未曾料到,朱瞻基这位废太孙,竟在流放途中遭遇危机,以至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朱瞻墉望向朱高炽问道:“父皇,此事何时发生?大哥流放在我出征之前,为何至今才得此消息?”
近一年时光已过,朱高炽才得知此事,实属异常。
朱高炽闻言摇头道:“奴儿干都司地处偏远,你大哥流放之地更是大明边陲,自京师前往,少说需数月之久。”
“而奴儿干都司传递消息至京师,亦需数月,来来回回至少半年。加之你大哥迟迟未达流放之地,再派人调查,耗费时日,故此耗时长久。”
朱瞻墉思及此,也觉有理。
奴儿干都司位于东北,朱瞻基流放之地更在极北,山高路远,行程艰难。
所需时间确乎不少。
此时大明东北地域广阔,疆域延伸至北冰洋,可谓地广人稀。
“父皇,早知如此,大哥未必已死,或许逃走亦未可知。”
朱高炽苦笑回应:“锦衣卫发现五百遇难官兵时,其尸骨已被野兽啃噬得不成样子,却有一具身穿囚衣、缺一臂之人的尸骨。”
“只是囚车中原本共五百零一人,能找到的尸骨却只有五百,也就是说,其中一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仵作验尸时发现,那身着囚衣之人尸骨与你大哥不符,故我无法确定大哥生死。”
朱瞻墉瞥了朱高炽一眼,无奈道:“所以父皇便直接来找我,怀疑我对我大哥下手?”
朱高炽顿时语塞:“我,我不是怀疑吗,所以才来问你。”
朱瞻墉不满道:“父皇,你把我当成何人?若真要杀大哥,我有千百种方法让他悄无声息地死去,何必用如此粗陋的手法。不说在天津卫外一刀解决,单说大哥被押回京师,断一臂,只需在他每日服用的伤药中下点手脚,保他能在天牢中悄然病逝,何须这般麻烦?”
“父皇,你这是完全不信儿子对你的承诺啊!”
朱瞻墉的话语令朱高炽颇感尴尬,他其实也相信朱瞻墉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只是实在想不出大明还有谁欲置朱瞻基于死地。
朱瞻墉对朱高炽的误解并未生气,他只是在思考同样的问题。
究竟是谁欲置朱瞻基于死地?而他那位大哥如今生死如何?
朱瞻墉沉思片刻,不再纠结此事。
无论朱瞻基生死,对他已无威胁。
活着,只愿他安好,莫再自不量力地寻死。
若已逝去,对朱瞻墉更无影响。
倒是那位欲置朱瞻基于死地之人,他需好好调查一番。五日之后。
朱棣病体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