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阿臻。”接过咖啡抿了口,她指了指屋里头,咧嘴轻笑,“等一下,我换件衣服。”
夜臻还不太习惯这个称呼,本以为只是对方昨日为了自己免于管家的责难,却没想到就这么敲定了,怔了怔,才点头。
没一会,柳静言换了件白色丝绸长裙套着紫色外套出来,手里还抱着画架和颜料。
静候的夜臻见她费劲开门,自然伸手接过画架和颜料。
视线相撞间颔首问候,两人和谐地一前一后下楼,没有任何一句对话,但并不觉得尴尬。
两人闲庭信步到了后院,柳静言熟悉地架起画架准备颜料,构思着要下笔,扫过周围的景致,目光单单被独自站在不远处的夜臻所吸引,他今天难得穿上白衬衫的内搭,黑色皮质领带松垮地系着,略有一丝慵懒的味道。
不免回想起卧室那副油画,再度产生想要画他的念头。
只是,怎么样才能超越上一张呢……
“静言姐!”甜糯的地唤人,阿雅端着草莓出现,打断了柳静言的思绪,“这些是妈妈让我给你送过来,说你最爱吃了。”
“谢谢阿雅!”柳静言回眸一笑,接过碟子放置在一旁的桌子上,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内敛点了点头,阿雅双手拘谨地放置在膝盖上,脸颊划过一抹浅笑,露出甜甜的梨涡:“大家都对我挺好,还夸衣服好看,羡慕我有个静言姐这样的完美姐姐。”
只不过,这要是真的该多好啊,双眸短暂地暗淡了数秒,这句话她没能说出口。
“真可爱!”柳静言宛若长辈般,爱怜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阿雅一直维持着乖巧的坐姿,双眼笑眯眯地挂起,带着一丝腼腆凑近:“静言姐,你准备画什么呀?”
“嗯……”纤纤玉指捏起一颗草莓送入口中,斟酌再三,柳静言又抬眸往夜臻的方向望了又望,视线聚焦又渐渐涣散模糊,直至一片空白,“阿雅觉得阿臻该用什么颜色形容比较合适?”
都说致命这类东西往往最吸引人堕落,阿雅觉得夜臻就是那样的人,极具危险的魅惑力。
目不转睛望着,无意间对上他漫不经心飘过来的目光,阿雅浑身不自觉地颤栗了几分,心脏骤然不安狂跳,喉管上下滑动咽了记口水,惊慌地低下头去:“黑,黑色吧。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深渊,明知靠近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还是趋之若鹜。”
无独有偶,柳静言也觉得只要他站定的背景,无论真实环境里究竟有多么绚丽多彩,给人纯粹的氛围就是黑白哑光。
所以,当时加上的玫瑰花才会那么鲜活地描述尽了他的禁忌美。
不断沉入的注意力渐渐回拢,柳静言忽地抿嘴浅笑:“不觉得阿臻很适合红色,或者金色,嗯,就是比较跳脱他本身自带的色彩。”
“静言姐,我有点没太听明白。”
对上阿雅那双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柳静言低眸扫过桌子上的草莓,想法也跟着变多了:“阿雅,帮我一个忙,把这个送去给阿臻,让他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