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指使那神秘人对付自己,可他知道那人定是存了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心,可是谁又会与他仇深似海呢?
莫非季家族长还未死?季流欢猛然摇头,怎么可能呢,季家族长已被齐越用蛊虫杀死在了季家。
此次害他之人有心借季家的事来除掉他,季流欢不禁深思,此人必是与季家颇有渊源的人,就算不是季家之人,想必也是与季家私交甚好。
季流欢疲惫的闭上眼睛,不过须臾,他便睡了过去。
梦中依旧是那个水深火热的季家,季若兰一袭青衣白发,脸上带着冷若冰霜的若即若离。
“流欢,你可知错?”
季若兰那一双眸子,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下,有些令人慌张。
季流欢抚着胸口那咚咚咚的心跳声,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季若兰,这真的是他的阿姐吗?她活过来了吗?季流欢有些迟疑,他真怕眼前的这一切只是一场黄粱美梦。
“是,流欢知错了,只要阿姐能回来,就算让流欢磕头谢罪也无不可,阿姐,你和我回家好不好?”
季流欢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深情,他的阿姐近在眼前,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好像他经历的那些才是梦境,他的阿姐从来也不曾离开。
“流欢,你还是不明白吗?你看看这个,这些难道就是你想要的?季家被毁,再无人震慑世间恶鬼,你可知道将来你的责任有多重大?”
季若兰双手一挥,屋中顿时出现了许多幻象,那幻象中民不聊生,地府鬼魂四处游荡,季若兰将幻象消除,而后继续说道。
“这些虽是幻象却也是真,流欢,这一切因你而起,必会因你结束,阿姐再也无法伴你左右,帮你护你,当日让你不再会季家,并非是阿姐不知道季家的所作所为,而是阿姐深知,季家不能亡,数以上万的冤魂需要季家的震慑,就算季家心术不正,早晚也会自食恶果你又何必让自己再生杀孽。”
季若兰暗暗摇头,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着实令人心疼,季流欢慢慢的走到季若兰的身前跪下。
他的头轻轻的靠在季若兰的腿上,他的眼中泪水涌了出来,那眼中神色无辜得很。
“阿姐,我错了,你别生气,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你要我不做什么我便不做什么,阿姐,你回来好不好,流欢好想你。”
季流欢紧紧的抱住季若兰,深怕一个不小心季若兰便消失不见。
季若兰的手轻轻拂过季流欢的发丝,而后悠悠叹息,随后说道。
“流欢,阿姐再也回不去了,不要再想我了,好好找个女子成亲吧!阿姐的命注定了在落子涯上结束,便不可以苟活,流欢,你听着阿姐还有最后几句话要叮嘱你。”
季若兰掰过季流欢的身子,令季流欢与她四目相对。
“小心提防山神,他受魔指使,会取你性命,还有再过几日,地府中的鬼魂便会挣脱束缚,逃离阴间,你要记得不要让他们伤害无辜,你要扛起季家除妖师的职责,时辰到了,阿姐得走了,记得照顾好自己。”
那一声自己消失在了空旷的屋子中,季流欢抬起头,四处寻找。
“阿姐,阿姐,你不要离开我,你说什么我都答应,阿姐……”
那一声声阿姐肝肠寸断,但是他的阿姐终究再一次离他而去。
“阿姐,我错了,我错了,阿姐,我再也不动季家,我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你回来好不好,阿姐,阿姐……”
季流欢翻遍整个屋子,却再也寻不到季若兰半点气息,他跪在地上,任由泪水湿了衣襟,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
猛然间,季流欢醒转了过来,那梦中情景依旧历历在目,季若兰在梦中与他的对话他依旧牢记脑海。
他痛苦的捂住头,双眼无助的盯着这空空如也的屋子,难道这一次他真的做错了吗?
他已有许久不曾梦见过季若兰,这一次却更加真实了,就好像季若兰真的出现过一样。
四合院的另一边,齐越望着在屋中出现的女子。
那女子青衣白发,显然是季流欢梦中季若兰的模样,那女子恭谨点头,一双美目紧面前的齐越。
“阿越,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可是我就要要走了,希望你能答应我好好照顾流欢,这算是我最后请求了。”
那女子语带哭腔,她直到此刻也无法向齐越明明白白的说清楚,她是因为季流欢才会和齐越在一起。
“我知道了,你放心,若兰,就算拼了我的性命也断不会让旁人伤害流欢一根手指。”
在季家那次他就已经知道,是有人引他过去救季流欢,那时的他疑惑过,不解过,直到此时此刻,他终于知晓,暗中想要救季流欢的人就是季若兰。
齐越不禁摇头苦笑,他深爱着女子与他再无话可说,就连最终托付也是关于季流欢。
“就这么走了,你真的能够甘心吗?”
“如今我已是一缕孤魂,不甘心又能如何?若是当真有缘,日后必会再次相见,照顾好自己,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