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的来到水池边,入目处,尽是尸骸。
一具具早就泡的发胀的尸体或沉淀在底层,或轻浮在表面,他们统一被人砍了头颅,粗粗看去跟服装店里无头的木头模特没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他的肉池。”洛洛拉着司澜的衣角蜷缩在司澜背后,她是如此胆小连看一眼血池的胆量都没有。
血池?
“四方之天,四方之地,谨以众神之名请听吾言……”
脑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场景,好像是某个神话电视剧的场景,又好像是自己曾经历过的某个过去……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一定是傻了,我又没加入过什么邪教,怎么可能有那种扯淡的经历!
司澜看到了我的愚蠢表现,一双墨黑的眸子幽幽的盯着我。
我瞟他一眼,转而走到血池边上,在那个之前我看不清的角落里,一个已经被剔的白骨森森的女人正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而用来堵住她的嘴的居然是她被砍下的自己的右手!
何童的刀工很好,剔了她身上的肉却小心的保留下了一层薄薄的腹膜,透过白色的腹膜,人体内脏器官一目了然,我甚至能看到心脏一起一伏下的血液输出。
“啊!”洛洛吓的捂住了嘴,眼泪默默的顺着眼眶淌下来,但这一回她不敢再大声哭泣,她跟我一样生怕一丁点的声音震动都会震碎这层腹膜让她体内的器官全部漏出来。
“呜呜……”女人也在哭,她看到我站在她身边,不住的冲着我发出一种难听的嘶吼,我知道她在求我杀了她。
何童拿她当菜,所以即便是五脏六腑都应该保留,为了新鲜,他选择让她活着,残忍的活着!
我看到司澜拔出了刀子,即便是身经百战,看过无数死亡的他也受不了这样的虐待想给女人一个痛快。
我拦住了他,并且直接从他手里抢过了刀子,直接转手一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你干什么!”司澜大吃一惊,也许他也忘记了我的血能活死人肉白骨。
“她还活着!”我说,“你可以说我救活一个死人是违反自然定律,但是她现在还活着,我不救她就是违反道德良心!”
“那你该知道……”
“我知道!”我打断他的话,“我知道多一个人知道我的秘密,我就多一份危险,但那又怎么样呢?”我问他,“上天给我这些神血不就是为了让我救人用的吗?不然,它又为什么要让我拥有这股永生之力呢?”
司澜愣住了。
洛洛在身后讪讪的问我们:“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她也问我,“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手割开?不疼吗?”
疼啊,很疼啊,我最怕疼了啊,但是,在生命面前,疼算什么呢?
回想起流沙村的琪琪,回想起狼窝幼儿园里的大和尚,我这点疼算什么呢?只可恨自己救不回他们……
当血液如细流一般落在女人身上,原本已经被剔除的白肉再次开始生长,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跟爬山虎一样在女人身上蔓延开来,连带皮肤和组织细胞也一层层的铺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