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呆住了,她在说什么?
“即便时光流转回到过去,我也不过就是东皇太一跟金母联手制造出的一个能量物而已,神权时代一旦开启,他们就会重新建造出一个新的天宫,天帝和金母也依然会凭着他们强大的法力而控制这个世界,而我?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受着天帝宠爱的小仙女,甚至,我会因为曾经的过错而被终身关在九天之上,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一个人受着永生永世的孤独。”彩衣冷冷的对我说,“与其像狗一样被关押起来,我宁愿玄灵永远都不要崛起,让他们一直以为我是尹茉,永远等待着彩衣的苏醒,这不是更好吗?”
我听得目瞪口呆,原来这就是她的真实想法,她害怕自己会回到最初一个人的时候,所以哪怕所有玄灵都活在地狱里,她都无所谓,她只求不要再回到过去!
“可你真的能一辈子扮演我吗?”我怀疑,“你就不怕东皇太一和金母也随着红月苏醒,然后过来找你吗?”
她笑了,笑得花枝乱颤:“怕什么?因为我是他们制造出来的,所以我就要怕他们吗?”她轻轻摇了摇头,“不,我不怕他们,我非但不怕他们,相反的,我还要杀了他们!”
“什么!”在听到彩衣的话后,我完全不敢相信,“你说你要杀谁?”
而彩衣却淡淡然的对我说:“怎么?听到我要杀东皇太一和金母觉得很惊讶?”
这能不惊讶吗?东皇太一和金母虽然不是夫妻,但是他们共同制造出了彩衣,几乎就等于是彩衣的父母,而彩衣居然说要杀了自己的父母!
“说来也是可笑,当初东皇太一和金母制造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利用天地永生之力,他们名义上说是为了天下所有的玄灵,但事实上,最需要我的人恰恰就是他们自己。”彩衣很是得意,“只要我没有重启神权,他们即便受到血月的召唤而苏醒过来,也不过就是一个拥有着玄灵身份的普通人类,别说杀我,就算是一把最普通的刀子都能将他们杀死!”
我愣住了,曾经我一度以为天帝和金母身为玄灵之首,就算彩衣没有归位,那也一定是拥有着其他玄灵所没有的强大法力,不管怎么说,至少要比会招雷的白蛇要强吧?可谁知道彩衣居然说他们两个在神权没有开启前,就跟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类没有区别?
“当初他们用自己的力量催动天地之力,在想着要将天地的力量都收于自己囊中的时候,却没想到自己的力量居然会被天地之力反吸过去。跟其他玄灵只是削弱神力不同,他们两个没有我,基本就是废人,只有我重启永生之力,他们才能恢复从前强大的法力成为众仙之首!”彩衣轻笑着对我说,“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不怕他们了吗?”
试问曾是神权时代领袖的东皇太一和金母怎么可能甘心这辈子只做一个凡人,他们是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想要彩衣重启神权时代的。
“你担心他们会为了重启神权时代而设计害你?”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哪里有些不对劲,“可东皇太一对你那么好,甚至愿意为了你跟魔开战而你却要杀他?”
“汤好了。”不等彩衣回答,一旁的牧良就冲“我”招手,示意“我”走过去,却在看到“我”依然拿着一袋食物,半点都没有吃时猛地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你因为司澜和小猫的事情很难过,但是再难过也要吃东西。”他拉过“我”的手,让“我”在行军炉旁边坐下来,并端了一碗汤给“我”,“先喝口热的暖暖胃。”他说。
彩衣接过碗,没有喝,她看着牧良,看了许久,而牧良也看着她。
“怎么了?”他问。
彩衣淡淡笑了一下,微微摇头,而我却听到她在心里对我说:“你的牧良让我想起申公豹……”
“其实申公豹对你是真的好。”我说,“可是你最后却害死了他。”我不懂,“你心里难道就从没有想要为了某一个人而停止报复尹家,停止这一切悲剧的想法吗?”
明明从古至今都有那么多人爱她,光苏妲己时代就有申公豹和纣王,可为什么她非要让每一个人都走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呢?
“为了某一个人?”她呢喃着,似乎是想到了谁,但最终却只是苦笑一声,“人都是自私的,他们对我好只是因为他们想要从我身上得到某样他们想要的东西,神力也好,爱也好,甚至是我的这具身体,他们对我有所图,所以才会对我好,但如果我真的应了他们,你以为他们还会在乎我?别说笑话了。”
“我没见过东皇太一,不敢评论他,但是我见过申公豹,我觉得他不是你说的这种人,而且我可以用我的这条命打赌,牧良也不是这种怀着目的接近我的人!”我说的坚定无比,因为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牧良,他把他的所有都给了我,如果我还怀疑他,那么他这一生就真的太可悲了。
“呵”半晌之后,彩衣才发出一声冷笑,“你的命?”她在嘲笑我根本就没有命,我只是一抹意识。
“牧良是个好人。”我说,“他绝对忠诚,而且身手也很好。反正你以后会一直扮演着我的角色,那你能不能不要杀他?尹家的每一个女性都会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影卫,正如苏妲己有申公豹,如果你没有牧良,你又怎么能算得上是尹茉呢?”
“为什么不喝?是太烫了吗?”牧良看“我”端着碗迟迟没有喝,就主动过来帮“我”轻轻吹着碗里的汤,然后十分温柔的对“我”说,“好了,应该不烫了,快喝吧,别凉了。”
我看到那长长的睫毛下,一双蔚蓝色的眸子里荡满柔情。
“你的牧良……”彩衣望着这样的牧良淡淡开口,“的确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