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活过来。”我说,同时也抬起右手将一件一直都保存在我这里的东西递给司澜,“尹茉小姐说,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回来,为了那个一直珍藏着猫耳的人。”
他猛地一愣,几乎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手心里的猫耳。
“我以为在小猫手里。”他喃喃道。
当初的确是小猫偷走了他的皮夹子,也一起偷出了他的猫耳。
“尹茉小姐知道你为了珍藏这只猫耳付出了许多,所以她特意将这只猫耳给我,在你做下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用它来告诉你,一切都还有希望。”我说。
“你说尹茉还能回来?”他拿起我手里的猫耳,棱角分明的脸上明明是如此期待,却又觉得不可能。
“彩衣是九天玄女,拥有永生之力,而尹茉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类。上一次尹茉被爆头的时候,尹茉和彩衣的人格就已经开始互相交错,如果这一次再复生,估计醒来的就只有是彩衣了。”
“万一不是呢。”我说,“就算再次醒来的人是彩衣,那么三千年前舜帝可以杀了她,三千年后的我们一样也可以杀了她,不是吗?”
也许是猫耳感染了他,也或许是我的话有了作用,他放下了架在我脖子上的刀子。
其实司澜要杀“尹茉”的心很脆弱,他的理智明确告诉了他“尹茉”不可能再复活,可是他的感情却还是希望他不要对“尹茉”下手,即便觉得尹茉醒来的机率不大,也依然希望尹茉可以再次回到自己身边,说到底,他就跟我一样的傻。
“你一定很久没有休息过了吧?”我对精疲力竭的他说,“你先去吃点东西睡一觉吧,也许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变得美好。”
“是秦风猜到了我要杀他女儿,所以特意让你过来看着我的吧?”司澜问我,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在失去了杀“我”的勇气以后,他已经不可能再对我提起刀子。
一步步的转身,司澜的背影看上去落寞的就好像是个垂死的老人。
我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即便是再聪明的人,在感情面前一样愚不可及。
趁着周围没人,我迅速脱下人皮衣衫,此刻的我已经不需要再用刀划开手腕了,因为我右腰这里只要轻轻一碰就能血如雨注。
将自己的血放进冒牌货的口中,看着她一点一滴的恢复生机,我只觉得自己随时随地都会晕死过去,在疼痛到了一定等级之后,我能感受到的就只有冷和眩晕。
朦朦胧胧之间,依稀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布衣的古装男人在问我:“你怎么了?怎么又不开心了?是又想家了吗?”
牧良吗?我总觉得这个男人有那么几分像牧良,可因为脑子实在太晕,我始终无法看得更加清晰。
转而一个酒葫芦又挂在了我的眼前:“喝酒,酒是世间良药,能让你忘却一切烦恼。”
“那你为什么喝了那么多的酒却依然没能忘记她?”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他。
他苦笑一声:“谁说不能忘记,你看着,等我走完这一世,我一定会将她忘个一干二净!我后羿说到做到!”
“唰!”的一声,一句“后羿”瞬间让我看清了眼前人,那不是什么后羿,也没有什么古装男人,那是一个跟我有着同一张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