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叶宁语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随即就见到一群人进了她的秋水院。
“长姐长姐!”
“太热闹了,四哥五哥可真威风。六哥也威风!”
……
说话间,几个弟弟妹妹都进了外屋。
“回来这么早?”叶宁语放下手里的书,笑着看向他们。
“长姐!”叶宁希一把拉住她的手,“你今天没去看太可惜了,四哥骑着高头大马,同状元和探花郎走在第一排,五哥领头走在第二排,好不威风。”
“是啊,沿街好多姑娘给他们扔东西,五哥还接了个绣球,脸都红了哈哈哈哈。”叶安舒大笑着回忆起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幕幕。
“哦?”叶宁语的脸上也带着笑意。
看出了叶宁语的询问之意,叶安舒叹了口气。“唉,可惜咱们五哥不解风情,愣是把绣球抛了回去。楼上那姑娘顿时就哭了,哭声惊天动地。”
这是她这个弟弟能做出来的事,叶宁语捂住帕子,轻笑了一声。
叶宁秋开口了,“听说那姑娘腿脚不好,是个瘸的。”
原来是身体有残……叶宁语止住了笑意。她可以打趣弟弟不解风情,却不能去嘲笑一个身体有残的人。她在心里替那姑娘暗暗叹气了一回,注意力又被一旁喋喋不休的叶安舒吸引过去了。
“今日可真是好不热闹,看得我都想去考个进士了。”
“八哥,这话说得就好像你能考上进士一样。”叶宁冬朝着叶安舒吐了吐舌头。
叶安舒白了叶宁冬一眼,“我考不考得上不好说,你肯定是考不上的。”
叶宁冬丝毫不甘示弱。“那我以后考个状元给你瞧瞧。”
叶安舒噗嗤一声笑了,“别说女状元了,你看这六国连个女考生都没有。”
叶宁冬颇不服气,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姐弟俩,此刻又开始掰扯起来。
众人对此也已经习以为常,皆笑而不语听他们闲话。
忽然,叶宁语开口问道。“今日的状元,你们可看见了?”
一提到这个,叶宁冬的话题立马无缝衔接。“看到了看到了,状元公身着红袍帽插宫花,面色沉稳如常,那模样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寒门学子。就好像……”叶宁冬思索着怎么表达她的话,可一时没想到合适的说辞。
“我看他那冷漠的样子,更像是对中状元这个事不甚在意。”叶宁秋也注意到了今日的状元郎,不疾不徐地补了一句。
还有这样的人?叶宁语眸光中闪过一抹异色。
不管他们谁说得更贴近事实,但都可以确信的是,许铭舟此人或许有些故事。
几人在秋水院又说了会话,叶宁语提起了几日后家里的小宴。
众人都是爱热闹的,对于这些事自然十分高兴。
夜幕缓缓降临,叶宁语站在窗前看着漆黑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今已是五月底,天气十分缓和,即便是夜里,也没有什么凉意。
外面更鼓声响,叶宁语的唇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亥时末,大都城内人迹消散。
月黑风高,一个黑衣身影飞檐走壁,直直朝着文兴街的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