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见秦钰和自家儿子一样,也是一副半死不活模样,当即应下。
忽地想到什么,她问:“你家有没有其他人?你家公子也受伤了,有人照顾吗?”
朱砂刚要回答,就听秦钰道:“没有。”
朱砂讶然,茫然看着秦钰被姚慎扶上马车。三公子啊,那不是咱们家的马车,您不是嫌弃外面的马车不舒服吗?
说好的只是同行,怎么您直接上了别人家的马车?
今日回程的人不少,路上走的极慢,马车行进的速度还没有步行快。陆清江趴在车厢里,听着车轱辘咕噜噜转,心早就飞到了别处。
阿黎跑前跑后,从商贩手里买了白糖糕回来。
“二哥吃这个。”
小姑娘踮着脚,踩着车厢边缘,蹦蹦跳跳走到陆清江脑袋边,最后落地时不慎踩到了陆清江的手。
“哎呀,失误失误。二哥你肯定饿了,吃。”阿黎往陆清江嘴里塞糕点。
陆清江被踩得龇牙咧嘴,被迫将吃食咽下去。
“好吃吧,这是我特意买的。”阿黎洋洋得意。
陆清江手疼,伤口疼,哪里顾得上好不好吃,为了不被妹妹噎死,只能努力往下咽。
马车行得慢,还没走路快,很多人都是下车步行。陆家马车里有两个伤员,干脆其他人都在外面步行,累了就坐在车辕上休息。
杜微澜坐在车辕上啃红豆糕,心中感慨万千。
阿黎可真能睁眼说瞎话,明明是买了两样点心,白糖糕做的不好吃,这才拿进去的。
陆母拉着朱砂在后面说话,说起家里的药膳。前些日子杜微澜找药铺的老大夫要了几个药膳食谱,陆家做了几顿,味道不错。
陆母这会儿已经盘算起来,用药膳赚些银子,她将自家的手艺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朱砂有些踌躇,自家三公子挑食,从昨天到现在,几乎滴米未进。陆家做的药膳再好,自家公子也不一定吃。想到最近被严格管控的零用钱,朱砂心中泪流满面。
转念想到先前秦钰在陆家馄饨吃饭时的情形,朱砂心一横,献祭了这个月的点心,掏出一两银子道:“有劳了,我家公子伤得重,怕是要在你家附近住下,到时候您做好吃食送过去就好。”
“不用那么麻烦,就住我家,我家小子的床大!”陆母顿时高兴了。直接把儿子的床分出去一半。
药膳麻烦,而且药材价格高,多个吃饭的,也能平摊成本。
秦钰不知自己被人卖了,他见阿黎往陆清江嘴里塞东西,欲言又止。他觉得这人快被噎死了。
“你……”
“你也饿了吗?”阿黎将白糖糕递过去,见秦钰没反应,直接塞进他嘴里。
“你们这些伤员真麻烦,吃饭还要塞进嘴里,一点都不积极。”
阿黎成功将不好吃的白糖糕解决掉,蹦蹦跳跳出去找杜微澜要红豆糕,又撒娇起来,说回家要做白糖糕。
小姑娘做事情那是一气呵成,完全不遮掩。
“买的那个白糖糕好难吃,我想吃嫂子做的!”
被塞了好几块白糖糕的两个伤员面面相觑,都看到对方脸上的愤慨。说好的特意买的呢?
陆明按照陆母的要求买了一篮子苹果,洗干净拿过来,掀开车帘给里头的伤员递苹果,看到陆清江的神色,陆明吓得果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