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堂堂山神竟是卑劣小人。”
季流欢面露嘲讽,幸亏季若兰曾托梦于他,要他提防山神。
若是没有季若兰托梦,此刻鹿死谁手也未可知,就算他死在这里,只怕也无人收尸。
但是说到底又有谁会相信,堂堂山神竟然会取一个凡人性命呢?
“原来从四合院出来你便是装的,好,好,当真是好得很,原本我想让你昏迷着少受些苦楚,谁料你竟然如此照顾我的感受,竟想要活着让我取心。”
那红衣男子一个转身,便化身红蟒,他那双颜色与身体融为一体的眼睛,正不断喷着怒火。
他想要的一定会得到,为了雪女就算让他死又如何?
红蟒的尾巴疯狂的向季流欢扫来,他的尾巴就像是有成千上万条一般,一条过去了另一条又过来,使得季流欢应顾不暇,好几次都险些被那蛇尾扫到。
就在季流欢快要精疲力竭之时,那红蟒猛然间转换了攻击的方向,他的蛇尾狠狠的朝着季流欢的下腹一击,害得季流欢唇角吐出了一口鲜血。
季流欢此刻已经是匍匐在地,面色发黄,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很显然,红蟒的尾巴含有剧毒,那毒素顺着蛇尾的那一击,成功进入了季流欢的腹中。
也幸亏红蟒手下留情,并没有让毒素直接进入季流欢的心脏之类,否则此刻季流欢已是毒入心脏,再无生还之可能。
但是红蟒手下留情,并非是出于对季流欢的怜悯,仅仅只是害怕自己体内毒素危急到季流欢的心脏,他只是害怕取出之时那颗痴情心会失了作用。
红蟒看着逐渐再次陷入昏迷的季流欢,再次将匕首朝着他靠拢。
他小心翼翼的划开季流欢的衣服,将心脏的地方取了个大概的位置,一点一点的将匕首插入其中。
原本他可以用手直接将心脏从季流欢的体内取出,但因为害怕会毁了那颗心脏,于是只得亲自抄刀,一点一点的将它拿出。
当得到季流欢的心脏时,红蟒欢喜不已,他的雪女只要有了这颗心脏便能彻底苏醒。
他迫不及待的将季流欢的心脏替换到了雪女的体内,也恰在此时,季檀进入了山脉之中。
季檀此行显得胸有成竹,显然,红蟒所做的一切季檀均已得到了消息。
季檀之所以迫不及待的赶来,只是想向红蟒讨个人情,让红蟒将季流欢让给他处置。
就在季檀快要抵达山脉深处之时,他猛然听见了里面那痛彻心扉的喊叫声,那一声流欢,格外耳熟,那是那噬情蛊的声音。
若是有那噬情蛊在其中,只怕季流欢此事并不好半。
于是季檀选择了按兵不动,想着等到红蟒于齐越两败俱伤之时,他再进去坐收鱼翁之利。
虽然他与红蟒一向交好,但是为了替馨兰报仇,就算出卖了红蟒又能如何?
然而齐越进入山脉深处之时,季流欢已经没有了气息,整个身体已经彻底僵硬,而那心脏处那的那个洞,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齐越不禁懊悔万分,若不是他没有留意季流欢的动向,又怎会害得季流欢命散黄泉。
明明他才答应季若兰会以命相护季流欢,此刻却更像是一个笑话,他并没有做到对季若兰的承诺。
齐越心中不禁愧疚万分,他看着已然失去了生命迹象的季流欢,不禁觉得自己无比可悲。
齐越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季流欢,似要将他刻入脑海一般,眼角流出一滴晶莹的泪。
“流欢,是我对不住你,我明明答应了那人会好生护你,可我却食言了,不过你别害怕,等我了结了害你之人的性命,我便会进入阴朝地府去陪伴你与若兰。”
齐越收敛了心神,变回了噬情蛊的模样,那一堆堆的乳白色的小虫,颤颤巍巍的抖动着身体,缓缓的朝着红蟒的方向驶去。
齐越根本不在乎他的身体被红蟒损伤了几成,也不在乎自己究竟能不能从红蟒的手中逃脱。
他此刻心里眼里都是季流欢的躺在地上的样子,那样子就跟季若兰一模一样。
他身体所化的蛊虫一次次的被红蟒的蛇尾压得汁液四射,却依旧挡不住他要为季流欢复仇的决心。
“想不到区区噬情蛊,竟会有为人复仇的决心,当真是笑话中的笑话。”
那红蟒面对怒火中烧的齐越,显得漫不经心,很显然,齐越死不死与他根本就没有多大干系,他所关心的也仅仅只是雪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