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健一时无言了。
这些先生如是说,算不算未雨绸缪?
这时,刘杰忙道:“儿子身上污秽,且去沐浴,父亲,您喝茶。”
说罢,一溜烟的走了。
刘健摇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经历了太多事,其实也不觉得八股有什么用,可还是接受不了这种时新的观点。不过……
他倒是也发现,自己的儿子自从每日去西山上夜课,似乎整个人换发了几分活力,罢了……反正这些儿子也没有金榜题名的命,那就靠着他这个爹的一点恩荫,好好过日子吧,儿子既喜欢去西山,去就是了,太子殿下,不也成日往西山钻吗?
自己儿子再糟糕,总不至糟至太子殿下那般吧。
这样一想,心情又愉快起来,不禁也想到了刘杰的许多好处,平时老实啊,不胡闹啊,文静啊,孝顺啊……
不像太子殿下那般,真是个好孩子啊……
…………
又过了半月,渐渐的要入冬了。
锦州一丁点消息都没有,方继藩心里愈发的忐忑起来。
这天,宫中突然传召,请方继藩入宫觐见。
方继藩不敢怠慢,匆匆入宫。
到了暖阁,只见弘治皇帝与几个内阁大学士以及兵部尚书都在。
方继藩只一看,心里便了然了。
这定是锦州那儿有什么动向了,这令方继藩的心顿时悬了起来,甚至感觉手心莫名的有些冰冷。
不管怎么说,自己可是将欧阳志当做自己的亲儿子来看待的啊,真若是出了事,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不,是黑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何其悲凉的事。
见弘治皇帝绷着脸,方继藩行了礼,也没心思溜须拍马了。
弘治皇帝正色道:“方继藩,你的父亲在贵州推行改土归流,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竟不是锦州的事……
方继藩也不知该喜还是悲:“这是陛下圣明的缘故。”
弘治皇帝见方继藩难得谦虚,不由认真地打量了方继藩一眼,方家的这个小子,果然是长大了,比从前懂事了。
看看自己的儿子吧。
一想到朱厚照那个人渣,弘治皇帝就气不打一处来。
锦衣卫密报,太子居然和学童打了起来。
当然,也不可能伤到什么要害。
可最重要的事,你这么大的一个人,你去欺负那些连走路都歪歪斜斜的孩子,你还是人吗?真是没长进啊,长点心吧,学学人家方继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