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种子的研究。
这积累出来的数据,将会大规模的引用,到了来年,在这个研究基础和数据基础上,可能还有新的进展。
方继藩云淡风轻的道:“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太子殿下别高兴的太早,需得稻谷成熟了再说。”
这一番话,不啻是给朱厚照和张信泼了一盆冷水了。
是啊,在没有收货之前,谁知道这幼穗会不会成熟。
说不定因为这肥料或者是种子的原因,它不长了呢。
张信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朝方继藩作揖行了个礼:“齐国公教诲的是,不过眼下,这一亩试验田已经最可能达到我们想要的成果了,所以此地需好好的保护起来,暂时不可再让人下田研究了,除了照料的校尉,附近不得有人随意来往。”
这话……分明是针对着朱厚照去的。
他怕啊,太子殿下太莽撞了,可别让他把这稻田给糟蹋了。
方继藩颔首点头:“是这个道理,眼下话别说太满,从今日起,你在此盯着。”
方继藩说着,心情很淡定。
在大获成功之前,他可不想过于乐观,装逼遭雷劈嘛。
西山这儿,许多人却是激动不已。
为了这试验田,花费了无数的银子,数不清的人力,何况还有这些年来,无数屯田校尉和农学生员们宝贵的经验。
而答案,就要揭晓了。
张信拼命的忍住激动。
他很清楚,一旦成功意味着什么。
虽然他不敢相信,其实……即便是失败,他也是能够接受的。
毕竟……这么多年来,从事农学,带出了无数的弟子和校尉,可他也很清楚,失败是家常便饭的事,总结失败的教训,汲取成功的营养,才最重要。
朱厚照可再没心思管其他了,他激动的让人取了一些土样和水样,兴高采烈的跑去研究院了。
…………
鸿胪寺。
在这段时间,这个外藩使臣们居住的场所里,络绎不绝的士人,却是隔三差五前来拜谒。
以至于在这里,总是门庭若市。
鸿胪寺的迎客主事刘尚对此,已经习惯了。
不过门庭若市,给予鸿胪寺也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奥斯曼使臣所在的院子,送走了一批的读书人,而后刘尚前往此处。
苏莱曼却在此,显得很是激动。
他来此已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的时间,让他对于汉文化,有了许多深刻的了解。
因而,他来时,本是让人铺了羊毛毯,一应的装束,也都以奥斯曼为主。
可现如今,他却是穿着一袭汉家的儒杉,微卷的头发也蓄了起来,他依旧还是瘦弱的样子,此刻,他的厅堂上,挂了一副山水画,此画意境深远,与奥斯曼国和佛朗机的画全然不同,那大片的留白,给予了苏莱曼极强的想象空间。
他时不时的会抬头看着画,看着那点墨的山水,感受着这留白中的意境,竟是如痴如醉。
案牍上,是四书五经。
圣人的著作,确实极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