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兰说的确实有道理,白捡的钱谁不要呢,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快速收了钱,看了巧兰一眼,“回去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这是已经像是将死之人心中莫大的希望,巧兰得到了侍卫的应允高兴的跑到了沐秋仪的身边:“娘娘,银子他们已经收下了。”
沐秋仪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又对巧兰耳语了一阵后,回了房间。
北仪宫无论位置还是装修都算得上是极好的,在后宫中几乎没有那个宫可以拿来比较,甚至与皇后的寿泽宫都可相比肩了,这宫原本是先皇的宠妃的宫殿,到了夜摩天这儿,就只住过一个人,就是恨死了沐秋仪的郑美人,郑美人尽管位份不高,但狐媚妖娆却深得夜摩天喜爱,正是因为他的偏爱,才导致了郑美人的位分一直无法加封,于是这座宫殿就算是补偿了。
可沐秋仪到了宫中之后,很快这座宫殿就改头换面成了北仪宫,郑美人也被迁居到了别的寝宫,此举可见夜摩天心中沐秋仪的分量,也正是因为这分量,后宫没人敢吱声,任凭皇上将沐秋仪封妃了,宫中自来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沐秋仪入主北仪宫,招致之前的祸患也是情理之中的。
夕阳无限好,彩霞亦似美人颜。
夜摩天看够了折子,索性将它们一撇,起身出了天合殿,迎着晚霞往后宫走去。
“郑美人还好吗?”夜摩天边走边问。
身边的贴身大太监总管蔡建安答道:“回皇上,郑美人自失子之后每每入夜皆会啼哭不止,这些日子哭声倒是少了些,但神情有些恍惚,总说什么不知所云的话。”
夜摩天迈着四方步,吧嗒了一下嘴,没说话,继续往前走着。
忽然就听到了微弱又清晰的袅袅的歌声。
“九十韶光如梦里。寸寸关河,寸寸销魂地。落日野田黄蝶起,古槐丛荻摇深翠。惆怅玉箫催别意。蕙些兰骚,未是伤心事。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肝肠寸断的歌声和着瑶琴深沉悠远的余音句句都缠绕进了夜摩天的心中。
宫中有的是佳丽,但大多也不过是像郑美人一样徒有其表罢了,有才的是有才,但容貌却又逊色许多,像沐秋仪这样的尤物,实数难得。
“这声音仿佛是从,北仪宫传来的?”夜摩天顿了一下,自己封名的北仪宫,竟不能脱口而出。
蔡建安微笑答道:“也只有仪妃娘娘有这样的才情了。”
夜摩天心中一动,且不管之前种种,许久未见沐秋仪,心中倒真是怪想的。
这歌声,不光进了夜摩天一个人的耳朵,皇后也听的真切,只是她要动身时,已经得到了皇上去了北仪宫的消息,黯然失色地坐在了宫中。
推开宫门,一阵鲜花的甜香扑面而来,坐在宫门正中的,是正在手抚瑶琴的沐秋仪。
玉指绕弦,歌声袅袅,黛眉雪肌,红衣洒地。推开宫门的夜摩天站在了原地,盯着面前蒙着面纱的沐秋仪,久未回神。
待一曲唱毕,沐秋仪才缓缓起身,向夜摩天行了礼。
夜摩天也才从刚刚的梦境中醒过来,走向了美极了的她。
伸手就要将她脸上的面纱拂去,却被沐秋仪握住了手。
“皇上,臣妾有罪不敢面圣,还请皇上体谅。”说着又是一个婀娜的福身。
夜摩天的心都快酥了。
“朕是天子,怎么还有朕摘不得的面纱?”夜摩天虽是质问,但字字柔情。
一旁的巧兰插言道:“皇上,仪妃娘娘是因为近些日子来尽食发霉的饭菜,面容憔悴,才不得已整日带着面纱的。”
“不许多嘴。”沐秋仪假意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