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朝的时候,一个炸弹似的警告信号传到了夜玄凌的耳朵里。
大臣们很多都知道了幽浪和皇后叛变的消息,也知道了他们现在还没叛变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还在等待时机,很多大臣的奏折中都有写到,千机阁应当为国效力,与朝廷完全合并,不应该在建国之后还由其他人掌管着,这样的一个组织将是北玄国最大的隐患,幽浪和皇后也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还有众口一词的事情就是,皇后本是前朝余孽,根本就不配坐上皇后这个位子,皇上应该当机立断的除去她的后位,并将她打入冷宫。
夜玄凌有些慌了,他本想这件事交给张拓来做,并特意交代他这件事要在暗中调查,但是这件事的扩散源在哪里呢?不管扩散源在哪里,这件事已经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如今的决定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事了,他只能祈祷,张拓能够查不到幽浪和皇后的问题,这样的话,尽管皇后的身份有问题,他至少还能力排众议地维护一下她的地位。
这样烦了两日之后,去找沐归影的侍卫回到宫中来传话了,夜玄凌的眼中有了一丝光彩,赶紧将他们两个宣了进来。
“禀告皇上,娘娘在途中感染了风寒,正在一家客栈休息,不知为什么,我们去的时候,听见了娘娘正伤心地哭泣,我们担心被他们发现,就没敢耽搁,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侍卫报告着自己看到情况。
“哭泣?怎么会呢。”夜玄凌自言自语道。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就只是生病这么简单吗?”夜玄凌接着问道。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之后,其中一个侍卫答道,看见了一个可疑的白衣男子在那客栈周围走来走去,但是没有上楼,皇后身旁还有秋兰和当时的导游两个人长期陪伴着。
夜玄凌让他们下去了,然后自己在一旁坐下仔细想着,那白衣男子会是谁,许世友怎么还在沐归影的身边……
正想着,张拓来了。
看见张拓,夜玄凌的心情很复杂,既期待着他赶紧将真相说清楚,又担心他说出来的事情自己接受不了,于是夜玄凌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没有说话。
“皇上,臣知道皇上不想听见这些消息,可是事实就摆在那里,皇上不可不知啊。”张拓边说话边跪在了地上用极尽诚恳的语气劝谏夜玄凌。
听他这么说,夜玄凌沉默了,脸色变的惨白,这大概是他这么长的岁月里仅有的几次中的一次惊惶无措。
张拓见夜玄凌没什么反应,知道自己说了也是徒劳,现在大概他听不进去这些话,张拓在调查的过程中对他和幽浪的感情还是有所耳闻的,于是默默叹了一口气,将自己写好的奏折放到了夜玄凌的书桌上,沉声念了一句“微臣告退。”
偌大的书房中只剩下夜玄凌一个人,而书桌上的那个奏折就像一个不断刺向他心头的利剑,他沉默无言了很久,最终还是将冰凉的手伸向了那份奏折,颤抖着将其打开。
那奏折上罗列着两个人的罪证,几乎每一条都够治他们的死罪了,最显眼的就是他们的身份,夜玄凌在建国以后还给了幽浪皇亲国戚的身份,这种身份更增加了他叛变的可行程度。奏折下面就是张拓义正言辞的讨伐,他说,这样的祸害留在身边无异于养虎为患,皇上切不可因为一己私情而耽误了国家大计。
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日,夜玄凌没有上早朝,但是大臣们的联名上书如期而至。
本来他觉得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现在变成了一件举国上下关注的头一号不处理无以正视听的棘手事件,他看着窗外又开始慢慢飘洒下的雪花,竟然有些哽咽。
幽浪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先是想着夜玄凌一定会给他一个公道的,但是,随着事态愈发严重,他也察觉到了自己危险的处境,若是放在以前,他无所谓,夜玄凌要杀要剐,都随他,因为自己的命就是夜玄凌的,可是现在他不行,他身后已经有了自己要保护的女人。
南洁知道了这些事之后哭着吵着要去找夜玄凌说个清楚,她无助的在幽浪的怀中喊着:“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呢?别人不知道表哥还能不知道吗?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你对他的忠心连我一个女子看了都感动,他怎么能不知道呢!幽浪,我去帮你找他,幽浪,没有你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说着话,南洁疯了一样挣脱了幽浪的怀抱向王府门口冲了出去。
幽浪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你要相信我,也相信皇上,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去了也没用,你在家里好好地待着,我自然会将这件事处理好的,你一个女人家,只要站在我身后就行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受到波及的。”幽浪提高了声音,安抚着怀中激动的南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