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苍山脉中,那座五行阴阳镇魔封印大阵犹在不停的轻轻晃荡,似乎有什么绝世凶物要破阵而出!
那作为阵眼的四面五行小旗无风自动,四团颜色各异的光芒纠缠不清,又浑然一体,如一张巨网般置下,将那阵阵的晃动迅速的抚平!
在这座大阵的周围,端坐着数百名修为不俗的人影,这些境界最低也是筑基后期大圆满的五大门派长老们,发出一道道浑厚的灵力灌输到大阵之中,但是那种晃动仍如水波般一道接着一道,不断的泛起!
朱玄子疑惑道,“这些魔崽子究竟想做什么,这数日来,连接不断的冲击封印,竟无一刻停息!”
慧如禅师摇头道,“这三十年来,可从来没见过这些天魔发起这么猛烈的撞击,难道说,那群王八蛋按捺不住了,还是说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进入到这片天地,他们不得不救!”
慕婉灵眼中一亮,“如果说这群魔崽子有什么重要的人物来了,那就是红瑶那个天魔!”
齐松道长老脸一红,当初他爱才心切,将这魔女收入门下,实在是他这一生中最为耻辱之事!
欧阳瑞锋不忍见这道门掌教难堪,问道,“范观主,你给我们透个底,这座大阵究竟能不能抵挡得住?”
范超然大眼一瞪,“欧阳谷主,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怀疑这座大阵,在数十年前,天魔溃逃之际,我方一名化神期真尊,燃烧全部神魂,以自身血肉为屏障,死死的封住这处封印,如今又有四面五行旗为阵眼,调动天地五行之气相生相克,虽然目前少了一面灵旗,但本观主可以保证,除非这些魔崽子舍得牺牲数名化神真尊,否则绝不可能破开这座大阵!”
齐松道长点头道,“听范观主这么一说,贫道的心中才放心不少,但是凡事并没有绝对,还是小心为上,这段时间内,就由我等在此守着,一旦发生什么事,也好迅速做出反应,各位道友,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朱玄子笑道,“贫道夫妇二人,任凭齐道友吩咐!”
其余三派掌教哈哈大笑,“我五大道门共同进退,又有什么意下不意下的,如今门下弟子皆可独挡一面,就算少了我等坐镇,也可正常运转!”
齐松道长点头笑道,“这一次我等门派弟子齐往云罗山脉,只希望他们能得偿所愿,迅速的提升实力,以后抗击天魔,就靠他们这一代人了!”
朱玄子同样笑容满面,“齐道友说的没错,以后就要靠他们了,但贫道的心中始终坚信,无论日后我等是飞升仙界,还是身死道消,只要这份传承能持续下去,那么这片天地就永远不会被那些域外天魔所奴役!”
他的声音虽轻,但是却随着清风传出,在苍穹之中化成道道惊雷,响彻天地……
……在一处灰蒙蒙,没有丝毫色彩的结界中,一群脸色苍白的黑衣大汉在有气无力的巡逻,当他们经过那一栋尖尖的小楼时,脸上齐齐露出惊恐之色!
自从换了一处全新的老巢之后,这些大汉的命运没有丝毫的改变,隔三岔五便被抽去精血,供那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公主殿下疗伤!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恐怕会成为耗尽精血而死的倒霉蛋!
在那打扮极其奢华的小楼中,南飞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轻手轻脚的将已经昏迷不醒,浑身有着恶臭气味散发的红瑶公主放在一大块散发出刺寒之气的玉石上!
“如果再强行的要他们献出自己的精血,恐怕我这些可怜的儿郎会自尽吧,但现在好了,有了这么一大块万载寒冰石,公主殿下的伤势会受到控制,在长时间之内都不会苏醒,而我们也终于可以摆脱抽血而亡的惨剧!”
这位邪杀阁的阁主抹去额头的冷汗,忽然低声骂道,“该死的,我为什么要这么冲动将他们全部赶出去,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身边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都这样自言自语,不知道这些麾下的儿郎,会不会以为他们的主帅变成了一个神经病!”
他对着那个躺在冰床上的丑陋人影狠狠的啐了一口,“自从这个倒霉的扫把星来了之后,我再也享受不到以前那种舒心惬意的日子了,我是多么的怀念以前,那时的我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片天空之下,一切都感觉到那么美好,可是现在这种好日子结束了!”
再次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液,“公主殿下,虽然你是魔王大人的爱女,可是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为什么要偏偏跑到我这里来,我这美好的一切都让你破坏了,你这个该死的倒霉鬼!”
一个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侍卫首领悄悄的出现在门外,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弟兄们让我来问问你,如果再这样的贡献体内的精血,我们大家再也无法支持!”
南飞神情一阵轻松,“魔铁,告诉下面的弟兄们,这种可怕的日子终于结束了,那个丑陋的女人……不,我们尊贵的公主殿下已经睡着了,在很长的时间内,我们都不需要为她操心!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尽快的恢复体力!”
“真的吗?魔王大人在上,这真是一个令人无比兴奋的消息!”
魔铁脸上满是狂喜,“大人,我现在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下面的兄弟,他们一定会无比的开心!”
冷眼瞧着这个高兴的忘了行礼,就跑开的侍卫首领,南飞喃喃道,“看来这个公主殿下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噩梦,但是这何尝不是我的噩梦,那四个该死的王八蛋,出去了这么久,竟没有奉上一颗血球,难道真以为我制你们不住吗,不要忘记了,你们的一丝心神还留在这里!”
他从怀中掏出四枚有着黑气弥漫的玉牌,冷笑着就要一掌拍下!
猛然间,南飞死死的扯着自己的长发,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该死的,我竟然忘记了将这里的坐标告诉他们,他们又怎么能将这些血球传送到这里来!”
他如困兽一般踱来踱去,“难道为了这几颗血球,本阁主还要亲自出去一趟,如果给那些老怪物发现了,那我岂不是羊肉没吃上,惹上了一身膻?你这该死的灾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就没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
这源源不绝的咆哮咒骂声,在小楼中不断响起,直至很久都不曾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