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走到殿中,时荔愕然发现,她的皇兄正一脸不爽地坐在那儿,好像专程在等她一样。
时荔手里还拿着四季花灯,有些心虚地握紧灯柄,“皇兄……”
“终于舍得回来了。”萧瑾轻哼了一声,倒也不是生气。只是任谁这么疼爱的妹妹被别人拐走,心里都会不爽。
如果不是月影阻止,萧瑾方才大概、可能真的会出去棒打鸳鸯。
时荔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朝他讨好地笑了笑,举起手里的灯,“皇兄看这盏灯好不好看?”
萧瑾一眼看出灯笼上的花卉乃是邵权亲笔所绘,又哼了一声,不屑道:“他自己画的,能值多少钱。”
从没谈过恋爱的萧瑾哪知道,这句话反而会让时荔更欢喜雀跃。
她的眼睛一瞬间亮起来,越发珍惜地把灯笼提起来端详。
萧瑾:……失策了。
不过,赐婚的圣旨都已经发了。
他再不情愿,也得督促着钦天司挑选黄道吉日。要不然,外面的人又该编排安安不受重视了。
萧瑾十分清楚,外面那些自持身份和祁家狼狈为奸的人,背地里其实看不起安安。
不过不要紧,有他在,安安会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公主,拥有最盛大的婚礼。
出宫的邵权,现在想的倒是和萧瑾差不多。
他是绝对见不得时荔受一点儿委屈的。
今日在假山处说话的贵女,他不便出手,但已经牢牢地记住她们了。
不久之后,这些贵女的父兄就会发现,自己曾经费尽心思隐藏的过失,会被一一揪出来。
谁也别想好过……
正月十七这一日,邵敬终于从遥远的南岭回到了盛都。
他是带着伤回来的。
同去南岭时一样,在回来的路上,他又遇到了伏击。
他把囤在南岭的兵甲都缴获上交朝廷了。对方这一次没有再手下留情,派出的杀手都是奔着要命来的。
最后护卫都折在了路上,只有他和小绿突出重围,但手臂上还是被狠狠砍了一刀,抵达盛都时失血太多,几乎陷入昏迷。
最后还是依靠小绿半拖半抱,才将他带到邵权面前。
“二老爷,交给你了。”小绿虽然没有受伤,但一路上同样殚精竭虑,直到看见邵权才彻底放心,侧头昏倒。
“拿我名帖,去请太医。”邵权一手扶住一人,脸色冰寒。
如今已是深夜宵禁,这一番动静,自然惊动了不少人的耳目。
祁府,深夜灯火通明。
祁烈是祁太后的亲兄长,此时脸色铁青坐在太师椅上。
听闻邵敬还活着的消息,忍了半晌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
昂贵的红木桌子,顿时掉了一个角。
“废物,这么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
烛火照在他脸上,显得格外狰狞。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一张脸都笼在兜帽中。
“将军若与我联手,何愁不能除掉心头大患?”男人说着,缓缓摘掉兜帽。
祁烈看着来人,微微眯起眼睛,“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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