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述闻言从幻想中清醒,雪颜徐徐变黑:“然后呢?”
“然后,”宗寥心虚,“然后我不是给你送了茶点吗?你说,我到那时也还是不忍心,茶水我最后也换成了没药的那份给你,是你自己精明过头,端了有毒的,我都阻止你了,是你不听,这可怪不得我……”
都助纣为虐了还能把自己摘干净!
南宫述脸再黑三层:“然后呢?”
宗寥像只孤立无援的两眼委屈巴巴的小兽,道:“然后,你就赶我走,临了,你让我拿你氅衣披上,怕我着凉,我就更过意不去了,下了楼我干脆把张世荃那家伙也放倒,一了百了。最后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只好又去看你。”
“不料想你那时已经……药劲上来了,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就不停的喊你,谁知你一下就吻上了我,还把我绑到榻沿上,对我图谋不轨。”
南宫述道:“你既知那是何种药,为何不走?”
宗寥怯生生:“我也想走的,可我不知道那个毒有多严重,万一不及时解了,回头害了你的命,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我没办法,只好任你摆布。”
南宫述又问:“若我是个相貌丑陋之人,你也任我那样?”
宗寥:“我会敲晕你,带回去给阿姑医治。”
南宫述神色复杂地瞥着她:“理由。”
宗寥噘嘴:“我宗寥也不是什么菜都吃得下吧?”
南宫述顿时气出内伤。
——说到底,她还是看脸!
但凡她说其实她当时已经有点喜欢他了才愿意委身的,他都不会计较的。
可她居然……只看样貌美丑!
南宫述两眼一黑,他太想揍她了。
南宫述阴沉沉又道:“然后呢?”
“殿下……”宗寥示弱。
南宫述侧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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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述,我错了还不成嘛?”宗寥摇他袖袍。
南宫述冷眼瞟了她:“继续。”
宗寥嘟嘴:“完事你就睡着了,然后我就给你把身上擦洗干净,服侍你睡好,再把榻上也擦洗干净,完了我就把水倒了。
完了我就回家沐浴去了,再完了我又赶回学宫,装作啥事也没发生。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她语速快如连珠炮,生怕南宫述听清似的。
“是我坑害的殿下,你罚我吧。”宗寥扑通一下跪在南宫述修长白嫩的双膝前,两目凄楚地仰望着他。
南宫述轻轻捏起她润白玲珑的下巴,问:“你宁可受罚也不愿唤我一声夫君?”
垂直落下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质问,几分逗情。
宗寥眨呀眨着倔强的大眼,她本想装点无辜可爱,预想不到的是,她眼型本就狭长,随便一掀一挑,流露出的只有万种风情。
瞧着她笼在一袭宽大的斗篷里,斗篷又拖了一地,只见得她一颗灵俏的脑袋不屈不服地躲在里头,小脸粉嘟嘟的,偏还又魅惑。
南宫述的嘴角压都压不住,憋得难受极了。
为了不被她套进去,他不露痕迹移开注视,冷严道:“我俩的恩怨你怎么捉弄都好,你甚至可以暗杀我,可你怎么能对我下药?还是帮他人做嫁衣!
如果不是你,我怎会喝下那茶?即便你我当时互视对方为怨敌,你也不能如此没原则,使那卑劣手段吧?我真是……你……太过分了!”
宗寥喃喃:“你也不必这般吧,虽然错在我,可……最后倒霉的还不是我?你以为我想把第一次就那么白瞎给你啊?虽然我当时已经有点喜欢上你了。万一你之后没有喜欢我,我多郁闷呐!
苍天有眼,这世上谁还能比我更悲催?失身给人不说,事后还要伺候占了便宜的人舒舒服服睡下,走路都走不动,还要被人拉去骑马射箭!唉……世子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