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装死的猫,任人摆弄。
宗寥脱下身上大氅给她拢上,背上她。
她想带她原路逃离,却发现那天窗口过于狭小,两个人无法通过。
而那屋子四周都做了保密装潢,连扇窗也没有。
在屋子里焦急地转了两圈。
姑娘于是用极其微弱的口气说,屋里有隐藏的楼梯,还指了机关的所在。
将姑娘带回府后,宗寥亲自为她清洗了身子,又按她要求剃光了她浓黑柔顺的秀发。
常年的折磨让她的身体变得有些不同寻常。
宗寥虽救了她,却从不过问关于她的前世今生,连名字也不问。
只是让胥姑配些药帮她把身子调理正常。
她状态好了一些后,宗寥问她要不要帮她报仇,问她要去哪儿,她都可以帮她。
姑娘死气沉沉地说:你将我从死泽里带了出来,就是我今后唯一重要的人,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我的仇我要亲手报,你不要插手了。
宗寥想她或许也无地方可去,便留下了她。
还赐了她“哀飒化寒戈,风新伴月明”一名。
新风朗月辞红尘,飒飒非是萧萧雨,斩情绝爱,遇水生风,风起,见云淡天空。
这是宗寥对她的祈愿。
自那之后,姑娘就一直跟在宗寥身边。
她孤冷,但柔情。
宗寥帮飒风一下一下拭去眼泪。
她不劝她。
她知道,这泪,她必须要在今日流干才罢休。
结合揭罪书上关于薛繁的罪行和救下飒风时的情景和眼前场景。
宗寥很快想到飒风极可能就是被薛繁哄骗,才会沦为他人玩物的。
瞧着她怎么都哭不完的模样,宗寥心疼地咬紧牙根,缓缓握上腰间剑柄。
飒风握住她的手,摇头说,“你不能杀他。他的血脏,污了世子的手。我自己来。”
宗寥看向薛繁,愤怒地喘着大气,“好。”
晌午时,飒风抹了把泪,咬着唇静静地乜向薛繁。
长久的沉默的哭泣,飒风的眼周憋得泡肿,宛如两颗红彤彤的喜蛋。
血丝网住了整片眼白,看起来近乎破裂。
夕照从破碎的窗格投下,照在薛繁破碎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