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红原本就是个感性的女人,眼下被儿子饱含深情地这么一叫,眼泪夺眶而出。
但好在还有一丝理智,没有说出“咱不念了,现在就回家”这样的话。
“妈别哭了,再有两个月就过年了,到时候哥就放寒假了。”苗粟粟压压眼角的泪。
对于和苗一成的分别,苗粟粟的情绪还算收得住。
她和苗一成毕竟是相邻的两座学校,只要没课就可以见面,与今天就要回江城的父母比起来,她实在是要好上许多。
李秀红哭的稀里哗啦的被苗粟粟和苗卫平搀着出了男生宿舍。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即便是再不舍,也到了分开的时候。
走出京医大的校门,李秀红的情绪显然低落了许多。
苗卫平什么也没说,只是拍拍妻子的肩膀。
这么一折腾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李秀红和苗卫平要乘坐的火车也快到了发车的时间,苗粟粟也该回校了。
这边刚送完苗一成,那边苗粟粟也要走了。
李秀红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崩泻而下。
“妈,我一有空就给你打电话,”苗粟粟憋着嘴,强忍着泪水:“我跟哥不在家,你俩别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我们在京城能互相照应呢。”
临近离别,闺女还是这么乖巧可人,李秀红只觉得心好像被撕成了两半,深邃刺骨的痛。
目送父母坐上火车,又亲眼看着火车远去,苗粟粟仿佛被人掏空了一般。
“别憋着了。”程恩年把苗粟粟扣进怀里,轻抚小姑娘的脑袋。
感受着程恩年温热的手一下一下抚过自己的脑袋,苗粟粟这才有了一点真实感。
“哇呜呜呜呜,年哥!”
畅快淋漓地哭过一场,苗粟粟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眼泪,从程恩年的怀里出来。
程恩年的夹克上可以明显的看到有一块亮晶晶的地方,全是被苗粟粟的泪水浸湿的。
路过京师大时刘向阳和梁叶就直接回了学校,程恩年自己开车送苗粟粟回校。
“我们学校离京大很近,有事给我打电话,嗯?”坐到车上程恩年一点一点嘱咐着苗粟粟。
“嗯,年哥你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苗粟粟摩拳擦掌,对即将到来的考古生活充满期待。
刚走到教师楼区域,苗粟粟远远的就看到楼门口有个人在招手。
走近一看,是施教授和孟教授。
“我的粟粟你可算是回来了。”施秋拉着苗粟粟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
“让您担心了。”苗粟粟眉眼弯弯。
“父母已经回去了吧,不要伤心,放寒假就又可以回家了。”细心的孟秋月发现苗粟粟眼角微红、眼皮肿胀,一看就是刚哭过。
“是啊,除了你的父母不在,咱们京大那可是要什么有什么。”施秋把小姑娘逗乐了。
“咱们这一届新生就你这么一根独苗,刚才你走得早没来得及见咱们系的其他老师,现在正好见一见。”孟秋月拉着苗粟粟的手往楼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