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礼踉跄了一下,身子倚着墙,目光却放在陈沅的身上,“阿沅,你说你回谁的房间?”
“你以为你这样能威胁到谁!”聂白茶愤愤地牵起陈沅的手,在他面前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他看到陈沅进门时,那犹豫的神色。
周怀礼舔了舔唇角,有些遗憾。
今晚他要孤单寂寞冷了。
他很想她又软又香的身子,抱在怀里生怕把她弄折了。
聂白茶气愤不已,“这一个两个的,是不是要气死我才开心!”
周怀礼轻贱阿沅,她把轻视阿沅。
明明阿沅那么好的一个人,但是他们都看不到。
“白茶,没必要生气的。”陈沅笑了笑,“就是突然发现,好像习惯了,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聂白茶看到,她笑容之下的苦涩。
这真是个傻姑娘。
“那我们不想这糟心事了,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去找煦风玩。”聂白茶推着陈沅进浴室,“先去洗个澡吧,旁边我准备了睡衣。”
“好。”
晚上,陈沅还在想首饰盒的事情。
她听着一旁的平稳的呼吸声,微微侧过了身子。
这时,身后的聂白茶贴了过来,双手环住了她的腰身,呓语。
“怀礼哥哥……”
陈沅想拿开聂白茶的手,可在搭上她手的时候,她听到了那句不许你欺负阿沅。
陈沅忽然就觉得自己的手有千斤重,她没办法再拿开聂白茶的手了。
她闭着眼睛,睫毛不自觉地颤了下。
聂白茶这么相信她,什么都为她着想,若是到了聂东文被杀的那天,她想,聂白茶会恨死她吧。
可是她没办法。
血海深仇,她不得不报。
从聂东文三人持枪闯进陆家的时候,她这一生就注定不得善终。
这条路她走得艰难,是断然不会为了聂白茶而放下仇恨。
陈沅思考了很久,她还是拿了聂白茶的手。
她恨聂白茶,嫉妒她的同时却也在羡慕她。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至纯至善的人。
可她也明白,聂东文是拿陆家的血和肉在培养聂白茶。
一株从血河尸海里长出来的白月季,能不至纯至善吗。
陈沅想,如果聂白茶不是聂东文的女儿多好,这样她们就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但现实,终究是背道而驰的。
天一亮,陈沅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