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芷兰知道事关多人命运,仅对此说了一句:“风平浪静,我尽力。”
沈叶慈被凌风和忆宵带返到一处清幽的宅子,沈叶慈已知这是尉迟南玦的主意。并听闻叶衔之随后即到,心中喜悦溢于言表。
沈叶慈被忆宵侍候着睡去,醒来时桌上已摆上了桂花枣泥酥和鸡汤。
忆宵劝沈叶慈先吃些东西,再等叶衔之,“世子要晚些时候到,他约了人。”
忆宵口中的人是谁?沈叶慈没有问。她简单吃了些,心思便又回到了中秋节那个晚上。她想起了临走时眼光瞥到的那幅画,那个美人。
沈叶慈的心头跃闪过一个个身影,她闭目,整理这几天的际遇。
叶衔之约了人,他见的人就是枫谷的主人。
玫瑰谷一别经年,叶衔之与尉迟南玦首度相逢。
话要回叙到叶衔之,在仁世国王宫宫墙外烟花散尽之处,他呆立在黑暗中,背着剑,手握画轴,另一只手中被塞了一个纸团,他展开信笺,复又合上。
略思片刻,叶衔之沿着仁世国宫墙去了附近的树林,牵了一匹早已预备好的马,策马奔腾去往枫谷方向。
这一奔,便是两个时辰。
在枫谷的必经之路,有一处溪流滩涂,叶衔之饮水喂马时,耳后一声轻哨,一袭鹅淡黄青竹相间袍子的身影映在水中。毋庸置疑,来人正是枫谷主人。
叶衔之惊喜之余哑然失笑,近大半年光景,此君从未现身,却屡屡让暗卫阻拦自己不入仁世国王宫。
今乍遇乃是天大的喜悦。
“衔之贤弟,别来无恙。”
“南玦兄,风采依旧。却不是旧日儿郎。”
尉迟南玦从腰畔解下一只箫交于叶衔之,“十日之后,你若遇难处,希望此物可以帮到你。”
叶衔之见尉迟南玦亲手交箫于自己而非借暗卫,便知此物来历不凡。
箫是一只普通的箫,镶嵌的吊坠,非金非银,是碧玺的,寻常到不行。
叶衔之又听尉迟南玦说道:“十日之后若用不到,届时我会亲自取回。”
叶衔之点点头,“好!我一定妥善保存。用之也罢,备之也罢,南玦兄一片冰心,衔之没齿难忘。”
尉迟南玦微微一笑,叶衔之仿佛又看到了玫瑰谷那个如鹤的少年,如今的他还是捉摸不透,宛若隔着轻纱,立于水的中央。
尉迟南玦准备了一壶酒,是沈蔼堂的“日出薄雾”,浓郁而冷烈,叶衔之很熟悉。
二人席地而坐,从日光到月出,饮酒舞剑,叶衔之尝了尉迟南玦随身携带的卤牛肉,沈蔼堂的味,是又不是,充满莫测。
叶衔之展颜开心,这是仁世国王宫宫变之后最惬意的一天,这夜,仿若身在玫瑰谷中,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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