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韵花就把车窗摇了下来,对着二虎就吹起了口哨
雪韵花开着宝马车,戴副墨色眼镜,上身穿着露脐装,下身穿着紫色的休闲裤子,脚上套个银色发光的皮凉鞋,又浪漫又时髦。
二虎刚从洗浴城出门,雪韵花就把车窗摇了下来,对着二虎就吹起了口哨,仿佛叫着:来吧,来吧,来吧。做出呼唤小狗的动作。
二虎走到车边,弯下腰说,韵花,噢,不,雪经理,今天有事吗?是哪阵风又把你吹到我面前了?好香呀。我得赶紧走,要不,非被熏死不可。
等二虎说完了,雪韵花发话了,说,二虎,你他妈的神经病,你说完了没有?你浪你妈的个头啊,姑奶奶主动找过谁了?你还不知足,非让我把你那点丑事抖出来不是?先给你张照片看看。随手从红皮包里掏出了一张四寸大小的照片,照片是在办公室里照的,上面这人正是二虎。二虎蔫了下去。牙咬得咔嘣响,说不出话。只是忍了好长时间,才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你狠毒呀!
雪韵花听他这么一说,反而笑了,把眼镜摘掉,对二虎说,看你傻样,我能吃了你?上车吧。
二虎战战兢兢,上得车来,脸上还没有回过神。雪韵花从车镜中看到二虎的样子,又笑了起来。边开车边说,可怜呀喂,男人。二虎,我的男人。别害怕,怎么变成这样啦?我今天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眨眼工夫,就来到一座小山边,前边是宽敞的林园,还有假山,假山边有一清水塘,里面全是金鱼。林园当中有一座古雅的房子,门前、房后栽着花卉、树木、竹子,白色的小房子掩映在青草绿水当中,显得格外高雅。真像到了一个仙境。
雪韵花刚把车停好,从车里走出来,一只毛毛的西洋狗就跑了过来。雪韵花一把把小狗抱在怀里,说,乖,好可爱哟。又向二虎看看,说,他来了,跟你一样,你可别吃醋哟。
二虎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两眼直瞪瞪地看着。
雪韵花说,看什么看,想害我呀?这可是我的家,我是有防备的。不仅是你,任何一个男人都别想害我,我有保镖。
二虎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心想,我的脾气真好,要是黄安,早把你的皮扒了。先扒了再说,这就是黄安。但他不能,二虎想,他是有身份的人,拥有近亿的资产,虽没有到他名下,但那是迟早的事。
想起紫藤,二虎确实感到她是个好妻子,但就是太冷了,冷得让男人受不了,记得那仅有的一次温柔,也是那样的短暂,只一瞬间。而眼前这位,既风骚又美丽,很有女人味的雪韵花,让人激动,让男人持久地激动。但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简直近乎疯狂的程度,或者说就是女性变态狂。她以折磨男人为乐,男人经她折磨之后,也觉着痛快,心情舒畅。唉,怎么办呢?
雪韵花倒了一杯红葡萄酒给二虎,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撅起小嘴,眯着眼睛,对着二虎的脸吹。
二虎闻着酒香和女人身体发出的特有的香味,有点激动,然后也一饮而尽,把杯子往地上一摔,顺手把雪韵花抱在怀里。
小房子,特有情调,根本就是做爱的人间仙境。四周的窗户,全是玻璃,而遮挡玻璃的是一色紫红的绸子窗帘,壁面挂着裸身图像,莲花灯梅花灯五颜六色,还轻轻地旋转着,轻音乐放着。最为奇怪的是,进门就是床,床太大了,挂着蚊帐,柔软的轻纱飘飞着,床上被褥全是血红色,给人以挑逗。
二虎的血管暴涨,心脏随着轻音乐在跳动。他已抑制不住了,一把把雪韵花抱在怀里,雪韵花似醉非醉,惺忪着眼睛,斜斜的怪怪的神态,顺势躺到二虎的怀里。先是亲吻,然后抚摸,相互之间发出轻微地呻吟。足有两个小时,双方大汗淋漓,都已筋疲力尽了。两个人像喝饱的水蛭,直挺挺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二虎进入了睡眠,雪韵花则睁大眼睛,很调皮地看着天花板,看着中央那旋转的莲花灯。
二虎做了一个很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被人开枪打死了。临死之前,闯入到一片桃树林,花香四溢,花瓣飞舞。二虎的心口正在往外流血,他一手捂着心口窝,一手抓住桃树枝,想争取站起来,但不可能了。这时,突然发现雪韵花也在桃园,她不知从哪里来的,那红色发亮的小坤包,就没离她手过。雪韵花轻蔑地向二虎走来,微笑着。二虎大喊,小雪,救我?雪韵花大笑,笑过之后,用穿着皮凉鞋的脚对他下部踢了踢说,你这地方还行吗?
二虎又喊,韵花救我。这时,雪韵花点了点头,说,好,我来救你。她从坤包中掏出了一只发亮的手枪,说,宝贝,把嘴张开,我来救你,你太可怜了,太受罪了,你走吧?我让你少受点罪,也算是救你了。说过,就把手枪插入到二虎的口中,对二虎说,你爱我吗?二虎哪还能说出话,只能把眼闭上了,把头摇了摇,又把头点了点,枪响了。怎么自己没死?是水果手枪,子弹是一个小糖,开玩笑!雪韵花笑了,说,二虎,你还是个男人,居然不怕死,对你的考验过关了。看看自己的胸口,其实没有流血。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猛然,二虎被踢了一脚,醒了,被雪韵花踢醒了。雪韵花骂道,你他娘的又做春秋美梦了?说什么都是假的?我是假的吗?你他娘的做梦又跟谁睡上了,一摸不是人,说是假的是不是?雪韵花又像是自言自语,说,假的也对,世界上有哪样东西是真的?据科学测定,任何东西都可变,任何元素都会发生衰变,有真东西吗?你他娘的,青铜器是真的,那家伙不该是古董。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知道还考古干吗?
一席话说得二虎忍俊不禁,真是哭笑不得。
雪韵花坐了起来,对二虎说,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也一两次了,你有你的紫藤,我有我的老朱,不可能成夫妻,但成为朋友总可以吧?现在朋友有难,你帮忙不?
二虎说,你有何忙可帮?要是缺钱,提个百儿八十万给你?
雪韵花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跟你睡两次就只百儿八十万?呸,我是为你好。
说说看。二虎说。
近期有批买卖,需要钱,大约得一千万,我只有四百来万,其余的都被那老家伙控制起来了。雪韵花说,那老家伙到外国去了,死活不定,这边没有那老家伙的手谕,虽是总经理,也难取到钱。那老家伙老了,不行了,只能抱着我睡觉。我们俩做生意,混的钱还不是咱俩的?
那咋行?你做这违法的事,终究要败露,到时,钱打水漂了,命还有危险。
雪韵花说,你真傻,这是走私,不是白粉,老头子已干了二十几年了,没事。有事到海关疏通一下。海关我已打通了,就看你的了。
二虎坚决地说,我不想干。
我叫你干。雪韵花说,你不是说为我死都愿意吗?
那要看死得值不值了?
放屁,你狡辩。雪韵花说,这样吧,你抽四百万给我,剩余的我想办法。
二虎犹豫了一下说,好,只当四百万赌博输了,以后可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
越说越不像话了,你以为你的吊值钱呀?雪韵花说,我是看中你的人了。看中你的人,我还不为你想。万一有一天吃枪子时,我给你担着,我去你不要去。只怕我前被枪毙了,你后又跟那什么小雅的浪上了。
二虎一惊,心想,这女人不得了,搞得这般清楚。唉。真是一棵带毒的夜来香呀。